如此昏暗,视线短暂的磕碰到了一起。
江云深收回视线,重新落回到女人的脸上,很快又下滑,落在她身上穿着的,明显属于男人的外套上。
男人的眉眼阴沉了片刻,但稍纵即逝。
他的手没有收回,顺势将女人揽到了怀里,另一只手理了理她的发,淡淡的问,“回来参加个校庆,怎么还给人关起来了。”
华榕被他抱着,到底也没有挣脱开。
“……好像被人喂了安眠药之类的,睡过去了,醒来就在这儿,”她觑着他,小声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谁。”
他嗯了声,又抬了抬下巴,指向她的身后,“这位是?”
华榕看着他,又半转过身看着陆林。
他静静冷冷的站在那里,望着他们。
“他是我的……是我的,“她转而看着江云深,一下就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硬着头皮道,“是我一个朋友,叫陆林。”
“哦,朋友,”他淡淡的笑,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道,“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
男人低眸看着她,要笑不笑的道,“你只介绍你的朋友,不介绍我?”
“……”
华榕没办法,只觉头皮更硬了,“陆林,他是江云深,是我,是我……”
江云深眼底似笑非笑的意味更浓了,凉凉浅浅的笑,“我也是朋友?”
“……”
她既没看江云深,也不敢跟陆林对视,“……他是我男朋友。”
陆林距离他们半米的距离,“江先生。”
江云深将从女人身上脱下的外套递给了陆林,淡淡微笑,“晚上冷,陆先生的衣服。”
陆林扯了扯嘴角,接了过来。
江云深跟着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裹在女人的身上,“穿上。”
“哦。”
“关了多久了?”
“应该是几个小时,不过我醒来没多久……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破器材室都没灯,林临举着手电筒在后面笑嘻嘻的道,“您手机关机了,何言还说收到您的短信,江总说您平常既不会关机,有事一般也会打电话也很少发短信,而且连陆先生的手机都关机了,所以怀疑您出事了。”
……所以他根本就知道陆林是谁。
江云深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先出去。”
一如陆林所说,器材室外就是操场,视野宽阔,不远处有高高的灯立着,风吹过来,像是在低低的呼啸。
到了外面他也没松手,“吃晚餐了吗?”
“没有。”
江云深停下步子,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的陆林,摸了摸女人的头,语气自然寻常的道,“快八点了,榕榕,我们请陆先生吃晚餐?”
华榕看着男人一派和煦的俊脸,“……啊?”
他温和微笑,“不是高中时候的朋友,很久没见了,不一起吃个饭?”
“……”
并不想,这不会是顿很愉快的用餐。
江云深转而问陆林,“陆先生,有时间吗?”
男人总是更了解男人,何况这个男人并没有收敛或者掩饰的意思,陆林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看似不温不火,却处处在彰显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