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榕怔怔然的看着他,心湖被翻得汹涌。
陆林低头注视着她,眉眼仍旧孤冷,他眸中的温度冷而不寒,像是接近零度的水,冰冰凉凉,却不会结冰。
而这样的眼神却在看着她时,只因专注就无端让人感到温柔。
她甚至有种堪堪承受不住的错觉。
仿佛自己是个罪人。
“陆林……”
“我知道,”他看着无措茫然的女孩,知道她要说什么,“你父亲是料准了我会输,才会跟我赌,我不辞而别,那就有可能喜欢上别人,这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以为你讨厌了我……”
在一起的时候,陆林从来没有明言说过喜欢她,他走以后,她自然就以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甚至厌恶她了。
“那幅画是我们在一起后我开始画的,在你问我要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给我……现在,物归原主。”
陆林静静注视着她,目光如深渊如漩涡,深不可测,藏着时光的积淀。
他微哑笑道,“华榕,你以前总问我喜不喜欢你……喜欢这个词,太轻了,你是我遇到过的所有的最好的代名词,可是,你也是我供养不起的奢侈品,我看着你,即便透支所有的自尊跟自信,也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不知道怎么样去拥有。”
…………
傍晚,六点。
江云深回到十月红,按门铃没人应,他便直接按密码进去了。
屋子的灯都没开,天色将暗。
他皱起眉,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校庆有这么晚么。
他没换鞋进去,拿手机拨女人的号。
耳边响起的是甜美而公式化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江云深眉心跳了跳,转身就往外走,又出了门。
关机,这个年头除了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谁还会把手机关掉,而且,这么晚了……这女人没回家也不给他打电话发短信。
长腿跨入电梯,何言已经接了电话,“江总。”
何言一向为人温和脾气好,这两个字却透着股心虚的不自在,江云深多敏锐的人,眼睛一眯,淡漠的问,“华榕呢。”
“榕公主没跟我们在一起。”
“她不是带你跟展格去参加的校庆吗?”
“呃……是的,但是……”
江云深蓦地眯得更长,“但是什么?”
“榕公主在学校……遇到了老同学,两人叙旧,没让我们跟着,后来,她发短信给我……说要跟老同学聚餐一起吃晚饭,让我跟展格先走,所以……”
所以什么,不言而喻。
江云深冷笑,“老同学?”
她有什么老同学,读书时跟夏泉关系最好,别说夏泉今天没去,就她们三天两头的串门联系,压根不存在什么聚餐。
之于其他关系不错的,也都是帝都的各个二代们,平常偶尔也会联系。
何言从男人的冷笑跟淡漠的语调里听出了浓浓的危险感,顶不住压力老实交代,小心翼翼的道,“是……是一个叫陆林的,江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