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又几步停在了华致远面前,眼睛里的温度也降到了最低。
江云深弯腰,捡起她抬手打人时落在地上的西装大衣,走到她的身后,动作自然将它重新披回她的肩头,又将她的头发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这个动作其实很有服务的意思。
像是她的助理、保镖,或者想讨好她的人做的。
华榕是华时集团的公主。
江云深是华时集团董事长最得力的手下。
论身份和关系,他这个动作也谈不上什么不对。
可慕西洲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华致远平常在外面狐假虎威惯了,但他在华榕面前历来毫无底气,气场完全压不过,就连江云深,他也只敢在有别人一起的时候,在嘴上说他几句过瘾。
“华榕,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刚才听到你嚷嚷着江总的身世,觉得挺有意思的,”华榕穿的虽然是白色长裙,但涂的却是红得最正的口红。
“我就不说什么英雄不论出处之类的屁话了,华大少爷,你得意洋洋的嘲笑人家的爹是司机时,是不是忘记自己的亲爹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众人只知道华芷君跟华致远都不是华东森所出,但也并不清楚他们的生父到底是什么人。
华致远脸色大变,鼻翼因为呼吸急促而剧烈收缩,表情狰狞得像是要打人,“你给我闭嘴!”
华榕冷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华致远猛地朝她扑去,像是失去了理智,但纵使如此,他也还是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因为江云深已经先他一步拽着女人的手臂往后退了半米,又侧身半步挡到了前面,将他们隔开了。
尹焕也跟着冷声道,“华榕,吵架归吵架,犯不着侮辱到别人父母身上去。”
他并不待见华致远,这人只要认识了就没几个会待见他,可他的生父就是芷君的生父,被华榕捅了出来,连芷君都要跟着蒙羞。
华榕挑眉,“我怎么侮辱他父母了?哦,提一下就是侮辱了?
尹焕真的恨透了她这种无法无天的大小姐脾气,“把事情闹难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华榕翘起红唇,溢出三个字,“我、高、兴。”
尹焕真是气急了,“你……”
华榕正准备再开口,拉住她手臂的指尖突然加重了力道。
她顿住,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江云深唇角噙着浅弧,低沉道,“好了,公主殿下。”
她不愿,回了个不满的眼神。
他眼神温淡,还蓄着丝丝的笑意,但丝毫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几秒后,“哼!”
她不高兴的别过脸,却是没再开口了。
江云深用低得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嗓音哄道,“外面有点冷,进酒店去?”
“走吧。”
华榕应了,抬脚前冷眼瞥过华致远,视线最后落到了慕西洲的身上,眉梢再度高高挑起。
慕西洲面无表情。
她轻轻笑开,“慕公子,说真的,我真是好久没有看到把情敌堵在心上人生日宴酒店外这种幼稚园大班级别的追女人方法了,真是别出心裁,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