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只觉眼前突然一黑,就没了意识。
再次苏醒时,眼前场景又变换了。
此时她并不是在列车上,也没有黄衣服的暴力农民工和被刺伤的乘务员。
这里竟然是——
一片稻穗摇曳的梯田,李燕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鞋,这是六岁时的钟离的身体。
再看左右两边,一个胖小子,一个高个儿女孩,是豆包和月娥。
环顾四周,原来三个小孩正坐在一个农村房子那种水泥地面的厅堂里玩扑克牌,自己正对着大门口的方向,门前就是稻田。
这是谁家?
有点熟悉的感觉。
厅里供着毛爷爷画像,香炉里插着三支香,案桌上摆着几个大梨,边上还有台银色的录音机和两个搪瓷杯子。
忽然,李燕燕心中一惊:这是月娥还没死的时候?
看样子要开始找线索了。
她定了定神,就听月娥怂恿着豆包说:“好哭佬,这扑克牌玩的没意思,你家还有啥好玩的没有?”
豆包擤了擤鼻子,不悦道:“别叫我好哭佬!”
“哎呀,我叫错了吗?”月娥撇过头问另一边:“钟离妹妹,你说我说的对不,他就是个好哭佬!”
李燕燕愣了下,没作声。
月娥又阴阳怪气地转过脸去说:“你要是敢做一件事,我以后就不喊你好哭佬了。”
“什么事?”豆包眉头一皱。
月娥狡黠地笑了笑:“嘿嘿,你要是敢去钟伯的鸡棚里偷俩蛋出来,我就再也不喊你好哭佬。”
钟伯就是小钟离的大伯,单身汉一枚,好吃懒做,就住在小钟离家隔壁的矮房里,那鸡棚还是钟离奶奶搭的,被大伯死乞白赖地占着。
李燕燕心中又是一惊,心想这月娥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丫头,惯喜欢篡掇别人做事,难怪后来惨死呢。
只见豆包气鼓鼓地站起身:“去就去,谁怕谁!”
两个女孩跟在胖小子身后去了钟伯家。
到门口一看,此时家中正好无人,豆包一脸窃喜地笑了笑,猫着腰就钻进了鸡棚。
“摸到啦!我摸到啦!”不一会儿,传来豆包欣喜的呼喊。
站在远处墙根儿偷偷观望的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月娥“嘁”了一声:“让好哭佬踩狗屎运了!”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一个身材前凸后翘的中年农妇走过钟伯家门前,紧接着,身后跟过来一个黄衫的糙汉,竟然伸手掐了一把那女人的臀。
“死鬼!你做什么!”妇人回头娇嗔一句,羞红着脸跑了。
李燕燕还没看清是谁,就听身旁的月娥“呸”了一口:“臭不要脸的钟伯,又在调戏黄大婶,哼!一对狗男女!”
李燕燕迅速搜索女主记忆碎片,这才想起来,农妇是梨村有名的俏寡妇,黄婶,名气很差的那种“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