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都是名贵的茶水,女人们则是她们永远也不腻的甜品。
容臻陪着叔爷叔公们品着茶,他要的是普洱。很少有人喝得惯普洱的味道,但他几年如一日的喝,已然成了习惯。其他人或要的碧螺春,或要的大红袍,或要的其他。
女佣们端着茶盘,一一给他们上茶。
给容臻倒茶水的女佣,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差点打翻了茶壶。
容臻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罗子越张口就叱道:“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还想不想干了你?”
一个晚上他都没怎么说话,这会儿突然这么高声斥责,不免招来了几道意外的视线。
女佣顿时紧张得不行,战战兢兢的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罗子越小题大做的样子让容臻有些微感诧异,“没事。”他朝女佣挥了挥手,淡淡道,“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女佣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就下去了。
罗子越当然紧张。因为他知道,容臻的那壶茶水里下了药。而下药的人,正是刚才那个叫阿琴的女佣,她是容芳买通的。
大抵是察觉到自己有点紧张过度了,罗子越对容臻扯出一个笑脸,像是为自己找补,“大哥,你看这些佣人,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我就是怕这茶水烫到了你。”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尤其对方又是容臻,罗子越自然害怕。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容臻笑笑,没说什么。
于是罗子越殷切的看着他,心里巴不得他赶紧喝茶。
可容臻却并没有要喝茶的意思,眼看着茶水都快凉了,他还在那儿跟三叔四叔他们聊着股市的走势,聊得不亦乐乎。
罗子越有些坐不住了,监督容臻喝下了药的茶,这是容芳给他下的指令,完不成,他今晚就别想安生的睡觉了。今后也别想安生的过日子了。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提醒容臻,“大哥,你的茶快凉了。”
容臻再次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觉得,今天晚上的罗子越有点不太正常?从一开始入席,他就有点心不在焉的,还时不时的往女眷那桌望,刚刚女佣的事,他的态度又激进得可疑,现在,又催着他喝茶。
莫不是这茶里有什么问题吗?他低头凝视着茶杯里的茶水,眸中一抹异色划过。
罗子越紧张的看着容臻,生怕他不喝。不喝,他们就白布局了。容芳那儿,他也交不了差。
就近的容楚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男子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了一抹疑虑。莫非,这两口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他向来瞧不上这些后宅女人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他觉得那根本解决不了根源问题。所以他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简单直接,粗暴狠辣。容芳的那点小计俩小打小闹,他向来是看不上眼的,因此平时也懒得去管。
但罗子越这幅样子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有问题了。他的心里不禁叹了口气,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这里面,肯定少不了他那个愚蠢妹子的份。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所以,他没有出声提醒罗子越,只是不动声色的喝着茶,准备看好戏。
容臻凝视着那杯茶,缓缓的伸出了手去。
罗子越紧张的盯着他的动作,看到他终于端起了那杯茶,心里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表情也微微的放松了一下。
容臻这个时候要是还不能确定这茶水有问题,那他这么多年也就白混了。
他略一思索,眸光一转,忽然将那杯茶推至罗子越的面前,微笑着道,“子越,这杯茶,你喝了吧。”
“啊?”罗子越瞬间就石化了。
“大,大哥……”回过神来的他结结巴巴的看着他,帅气的脸上涨得通红。“这,这,这,不太好吧?”他是万万都没有想到,容臻竟然会来这一出。
“有什么不好的?”容臻挑眉,“怎么,你嫌弃我的茶?”
“没,没有,”罗子越急得汗都下来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凭他再能耐,也是万没有想到容臻竟然会不按常理出牌。换了别人,起码也得找个理由或者借口吧?可他竟然直接就把茶水往他这儿一推,一句“你喝了吧”,干脆利落,连个过渡都没有。
偏偏还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气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容家家主的霸气?
容臻微笑着看着他,态度忽然亲切起来,“子越,说起来你和阿芳结婚也有阵子了,我还没请你喝过茶呢吧?这普洱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好茶,换做一般人,我还舍不得请他喝呢,怎么,你不给我面子?”
罗子越心里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