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为了他的江山,也是尽心尽力了,我之前想要夺皇位,他不曾知情,把我当做兄弟,我是因为感动才对他忠心耿耿。如果以后……我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随便找个人顶罪,今上不会计较的。”
王爷说完重新阖上眼睛,心里清楚他与顺徽帝难得的、几十年的兄弟感情,已经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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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常德苑出来,君凤的表情始终阴沉着,君禾聪明的选择了沉默,毕竟刚才王爷的话,的确有些颠覆这少年之前的人生观。
不过王爷现在只缅怀着与顺徽帝逝去的情谊,显然还是忘记了很多事情,比如他这不露痕迹的洗钱是怎么被天杀发现,又告诉张丞相的!君禾眼底变得有些冷漠,显然,王爷的身边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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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医馆。
君禾进屋时发现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那些无赖扔的破烂已经都没了,当然其他摆设也没了,据说是都被摔掉了漆,洪之晏打算换新的。
白悠紫带人来闹都只是在门口耍嘴皮子,这些无赖!她气极。
君禾走进后院时洪之晏正在院子里看书,君禾不禁好奇,他这样每天坐在阳光下,为什么始终都晒不黑?
“怎么,又来拿药?”见到她来,洪之晏有些吃惊。
“我只是,想来你这里坐坐。”君禾说,洪之晏是她在京城认识的人里,唯一和天杀没有半点关系的,其他就连兰雪茜,其父也是威武将军,王爷的亲信。
洪之晏当然瞧出了她心情不好,不再多问,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君禾也随便拿了一本药理有关的书,只看了几页就觉得十分晦涩难懂,但是正好可以让她不再分神。
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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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的客院里。
“王爷原来偷偷洗黑钱呢!你还要为他效力?”灵兮瞪大了眼睛看着雪影。
雪影细心的修剪着院子里的树枝,王爷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是知道的,也确实觉得与童年里那个正直的回忆不大一样,但是只要他对母亲的爱是真的,就已经够了。
“其实最尴尬的是君梧,一个隔阂已久的亲身父亲,一个其乐融融的伯伯,将来万一王爷与皇上对立,他怎么办?灵兮,换成是你,你帮谁?”
“当然帮对的那个。”灵兮不假思索的说。
雪影嘴角挂了一丝温柔:“你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啊?”
“我说你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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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禾这一下午只待在洪之晏的小院子里,外面再风云变幻,都与她无关。
直到太阳落山,夕阳无限,她才合上书,揉揉发酸的眼睛。
“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来吃饭,或者我送你回去。”洪之晏关心的问。
其实留下来没什么,可是她刚才耳朵尖,听见有家丁和洪之晏低声说什么,大体意思就是五百两银子赔出去以后,医馆周转不开了。
她打算请洪之晏到府上去,随便他称赞什么摆设好,她都送给他。这样既解了他资金不灵的麻烦,又不会失了他的面子。
“不如洪大夫送我回去,顺便在府上吃晚饭,最近家里来了客人,每天都宾客满堂。”她说。
洪之晏点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以后直接叫我之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