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
八月微风浮躁。
无所事事的老头子,吃过午饭后又扛着小甜宝,带着三个小尾巴,准备出门浪荡。
走出苏家院门,抱着刀靠在墙角的男人淡淡开口,“不去报仇了?”
毒不侵带着崽子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走过去,背影恁是洒脱不羁,“我倒是想去,这不是小甜宝太黏人吗?小崽子说了,想要我活得久久的,桀桀桀桀!百晓风那个小人有多阴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老子在他手上嗝屁了,这四个小崽子不得哭死啊?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空出时间了再去找那个狗逼算账,不急。”
苏安三个小崽子听到报仇两字,立刻拧眉瞪眼,“毒爷爷你要报仇?什么时候去,我们帮你!”
他们还没忘了那天一觉睡醒跑到堂屋时,看到毒爷爷吓人的模样。
听爹说只差一点点,毒爷爷就臭了!
以前在大槐村,他们还那么小的时候,被人揍了都知道回家去找阿奶告状,让阿奶帮他们出头报仇。
这次毒爷爷差点烂得透透的,仇可大了天去了,哪能不报?
毒不侵睨着三个横眉竖眼的小崽子,抬手在仨脑门上各自拍了一把,啧啧哼笑,“哎哟喂,还想帮我报仇呢,就你们这还没长全的脑子,玩得过百晓风?一个个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来来来,毒爷爷好好跟你们说说,告诉你们百晓风那个王八蛋有多阴险!”
“那个百晓风很阴险?”
“何止很?是非常!”
“毒爷爷,阴险是什么呀??”
“……”
一老四小慢慢沿路往外走去,在八月下晌的烈阳下,背影显得格外热闹。
断刀靠着荆棘围墙,看着五道渐渐远去背影,良久,眼里闪过一丝极浅笑意。
一纵即逝,转眼又归于沉暗。
徒北山脚往外去的黄土路上,一路说笑声飞扬。
甜宝坐在老头肩颈,苦于说话不利索不能参与聊天,干脆自己给自己找能玩的事情。
梳老头的鸟窝。
那个脑袋离她最近,最趁手。
甜宝学着阿奶跟娘亲给自己梳头时的样子,小手在那头乱发上霍霍,指头勾进发缝往外梳理。
梳子梳不动的发结在她手里根本不是事。
佛阻杀佛,发结阻撕发结。
一撕就是一撮。
“那狗逼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看他定是知道自己仇家多,怕自己一露脸就得死于非命。嗷!甜宝!轻点轻点,别死命揪,疼!”
“毒爷爷我花了半年时间摸清他藏好东西的位置,那王八蛋东西收的够严实的,竟然还在旁边设了机关,要不然老子也不会着他的道!哎哟喂甜宝,爷爷这头发十几年没梳过了,它们自己也习惯了这样相亲相爱,要是实在分不开,你就放过它们吧啊?别棒打鸳鸯行不行?”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百晓风那小人就是危墙中的危墙,最精通背后放人冷刀子!嘶!甜宝!爷爷对那些发结是有感情的!你揪就揪了,别随便扔哪!收起来放好,晚点我们回家把它埋到我屋后那个坑里,别浪费那个坑!”
苏安三个小娃子笑的肚子直打卷。
离了徒北山脚,走到清河湾,仨娃子就开始有点按耐不住了,急吼吼的问。“毒爷爷,这里真的有蛇?”
毒爷爷早上就悄悄跟他们说了,下晌带他们捉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