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死?”眉眼一挑,女子的神情里尽是嘲弄,“我连活着都不怕,还会怕死吗?”
这样没有尊严比妓女还不如的活法,她早就受够了!若不是为了心中的那个人,为了大哥的血海深仇,她早就自行了断了。
“说!”薛荣海怒极,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脸色铁青地逼问道,“你到底在替谁卖命?是谁派你来偷钥匙的?”沈曼青轻笑一声,极其不屑地闭上了眼睛,完全是不怕死的样子。薛荣海还顾及着她肚子里的骨肉,所以手中留了力道。他阴狠地眯了眯眼睛,把脸凑近了几分,冷哼道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沈曼青,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荣爷何必跟她多废口舌呢?既然她不肯说,那就让她偿点苦头,看看她的嘴到底有多硬!”刚才已经离开的叶妙心去而复返,她越过举着枪杆的众手下,慢悠悠地踱步向
前。这个引蛇出洞的绝妙主意就是她想出来的,在书房的时候,她悄悄跟薛荣海说了这个计谋,原本他是不同意这样试探沈曼青的,毕竟沈啸天死后,她就成了孤儿,她偷钥
匙一点用处也没有!可是,当他想到昨天沈曼青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卧室,以及她有意无意摸过自己裤子口袋的行为,终于还是动摇了。于是,他便答应叶妙心演了这出戏,只是没有想到他宠
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真的暗藏祸心!
沈曼青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慢慢睁开眼,蔑然地瞥过她:轻笑道“姚夫人,你这么关心薛家的事,恐怕也是另有目的吧!”这话无疑直戳在叶妙心的脊梁骨上,她岂止是另有目的?叶妙心脸色一僵,随即神态又恢复如常,红唇也勾起妖媚的笑容:“你休想挑拨我跟荣爷的关系!你想做什么,我
一清二楚。”“是吗?可是你想做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你连有病的老公都可以放任不管,难道真的是看上薛荣海了?这话说出去谁信?薛荣海是长相比姚正海好看,还是身材比他好,又
或者是床上功夫比较能满足你?”“你!”叶妙心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可是视线瞥过薛荣海之后,又突然笑起来,“我是敬佩荣爷的风采和魄力,真心为他所折服。你呢,你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吗?
你替青龙会的夜宸卖命,替他收集情报,可是你在他心里又算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会知道?”沈曼青没有想到叶妙心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望着她。而叶妙心听她这样说,顿时会心一笑,对薛荣海说道:“荣爷,你也听到了,她已经承认她是夜宸的人了。除了钥匙之外,还不知道她把您的多少消息都透露给夜宸了呢!
”
经她这么一说,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在金三角运送货物时,总会有那么几次遭遇这样或那样的意外,搞得人货尽失。原来,一直是沈曼青给夜宸泄的密。
“贱人!我白养你这么多年!”钱财损失是小,脸面丢尽是大。薛荣海气极,挥手猛地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
沈曼青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身体踉跄着连退好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再抬头,她白皙的脸颊上五指印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薛荣海,有本事你就立刻杀了我!”拭去嘴角的血丝,她毫不畏惧地站直了身体,眸光恨恨地瞪着他。“我不会杀你,等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再好好跟你算这笔帐!”他恼怒极了,铁青着脸色指了指旁边的几名手下,沉声道,“给我把她关进房间!没我的命令半步也不
许离开!”
“薛荣海,你休想我给你生孩子!”沈曼青手侧地手握得死紧,她简直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怀上他的孽种?而站在一旁的叶妙心听到这话,突然就笑了起来。她走到气得浑身发颤的薛荣海面前,不失时机地火上浇油,“荣爷,到现在您还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么?她每次偷
跑出去跟那个男人见面,难道真的只是传传口信送送情报这么简单吗?男人是什么的,您应该比我清楚。”“叶妙心,你不要血口喷人!”沈曼青是喜欢夜宸,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见面次数虽然不少,却从来没有做过逾矩之事。此刻听着她赤裸裸的污蔑,真恨不得扑过
去把这个女人掐死。“你做过什么,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想以怀孕做挡箭牌,这样慎密的算计真是令人佩服啊!不过夜宸真是为了得到钥匙,连破鞋都要,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难
怪他能当上青龙会的老大呢!”叶妙心越说越起劲,她本来是想跟夜宸合作的,可惜被三番五次地拒之门外,现在有机会借新义帮的势力报当日所受的憋屈气,何乐不为?
“你给我闭嘴!闭嘴!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她侮辱自己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要出口污蔑殷墨宸,沈曼青哪里还忍得住,像头被激怒的豹子,直朝她冲了过去。
叶妙心蔑然地冷嗤了声,一个侧身就避开了她的进攻。她转脸看向薛荣海,轻飘飘地说道:“她对夜宸可维护得紧呢!荣爷,你当真要大气度地保她吗?”
叶妙心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这个女人给他戴了如此绿油油的大帽子,他却还准备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这种事一般的男人哪有如此胸襟?
薛荣海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冷冷望向她,阴鸷的眼睛里透着森寒之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妙心知道这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微笑着提议道:“荣爷,如果她跟夜宸真的关系匪浅,我们何不用她作为引夜宸上钩的诱饵。”听了她的话,薛荣海目光隐晦地沉吟着,毕竟沈曼青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些年虽然他有过不少女人,但没一个有她那么了解他的心思,此刻,终究还是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