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放下手中的筷子,无奈的看着四喜等人,他们这样盯着她,她怎么吃得下去?抬眼望去,三喜站在门外,她明白他们是担心三喜心直口快,所以才不许他进屋,其实他们真的没必要。
有的人会因为失去亲人嚎啕大哭,有的人会面无表情压抑情绪,还有的人会把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每个人表达方式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别人无法感同身受的痛。
所以有些事是别人安慰不了的,未央自嘲一笑,人总是在失去后,才后悔没有珍惜。
“莜莜怎么样了?”
“救回来了,伤口也处理过了,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神情有些恍惚。”纸鸢觉得齐姑娘能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如果伤口再深一点,或者说刺偏一点,她恐怕也……
“我去看看她,你们别跟着来!”
见未央脸色不对,纸鸢停下脚步解释,齐莜莜暂时被安顿在西边的客房。
未央调转方向带着逆去了客房,逆一直沉默着,到了客房,也乖乖的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客房里,齐莜莜蜷缩在床角,大概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多,伤口又裂开了,白色的里衣染上了血迹。
“你是什么人?别过来!”齐莜莜听见脚步声,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抓着被子,尽可能的靠在角落,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莜莜,是我。”
“未央?真的是你。”齐莜莜盯着未央看了许久,最后扑上去抱着她大哭起来。
未央轻轻拍着齐莜莜的后背,小声安抚她的情绪,看见她的状态时,她犹豫过,但是她想早一天知道真相,替小白报仇。
“小白呢?他怎么样了?我不该找他来的,如果不是我……”齐莜莜听见未央说小白走了时,目光呆滞,只知道一个劲的自责,连未央唤她,她也没听见。
未央抓着齐莜莜的胳膊,迫使她看着她,如果连她都这样了,她要怎么去查真相?
“莜莜,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可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你也不想小白死得不明不白吧?”未央努力让齐莜莜清醒过来,“你看见凶手长什么样了吗?”
“我不知道,她戴着面具,我没看见那个女的长什么样,那把剑散发着魔气。”齐莜莜哭得撕心裂肺,眼中的恐惧加剧。
“你说那个凶手是女的?那这个呢?”未央急忙从怀里拿出一枚玉坠。
“我趁她不注意从她身上扯落的。”齐莜莜并不认为一枚玉坠能查出什么,带玉坠的人多不胜数,茫茫人海他们要怎么去找出凶手?
未央脚下一软,这可不是普通玉坠,这是洛家象征身份的专属玉坠,而这一枚她见过,一种可怕的念头在未央脑海中浮现。
谢长银的话,小白和无妄的话,交替出现在未央脑海中,让她头痛欲裂。
“未央,你没事吧?”齐莜莜胸前的衣衫越来越红,脸色愈加苍白。
“莜莜,你先休息。”未央将一枚丹药扔进齐莜莜嘴里,齐莜莜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晕了过去。
未央让逆去找纸鸢来照顾齐莜莜,而自己却去找谢长银,刚出院子就碰上了谢长银和无妄。
“未央。”
“你说洛星儿死了,那这是什么?”未央手心向下,将玉坠亮在了谢长银和无妄眼前。
他们一个在洛家生活了那么多年,一个是洛四爷的结拜兄弟,他们不可能不认识这枚象征洛家大小姐身份的玉坠。
“不知道吗?那我来告诉你,这是莜莜从凶手身上扯落的,谢长银,洛星儿真的死了吗?”
谢长银没有说话,这件事有太多疑点,可他清楚,他现在说什么未央也不会听。
谢长银的脑海中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他把奄奄一息的洛星儿扔在了毒蛇虫蚁,蝙蝠成群的乱葬岗。
“谢长银,你就不想知道我手中的泽白是哪里来的吗?”洛星儿咳了一下,嘴里涌出鲜血。
在泽白的记录册上,只有她曾送出三片泽白,每一片都是一个生死承诺,不违天下大道,不违此誓,如有违背,天罚将至,必死无疑。
“不想知道。”谢长银不屑一顾。
“谢长银,我命令你送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是知道的。”洛星儿双手抓着两旁的杂草,想要撑起身来,却做不到。
“我已经救过你了。”谢长银无所谓的笑笑,洛星儿太无知了,既然她能利用泽白威胁他,就该知道从他救她那一刻起,这片泽白已然失效。
谢长银的言外之意,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别走,救救我,求你看在义父义母的面子上放过我,我不想死!”洛星儿哭着祈求谢长银,如果把她留在这里,她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