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清则和君兰一同在外面用过午膳后方才归家。只是闵清则尚还有事要忙,不做停留就回了都察院。君兰便自己往府内行去。
回到家中的时候,基本上主子们都在午歇。府内一片宁静,倒是让人之前一直烦躁的心能够得到稍许安宁。
原本心情甚好,只是没曾想会遇到赵太保他们,这就让心里堵了不少的郁气。
赵太保显然对何家有着很深的敌意。
不过,君兰为了九叔叔,不惧他。
何惜婉恐怕是何家唯一存留的血脉了,那么,九叔叔也是何家唯一的希望。
君兰回了思明院,因着心里有事,根本无法入眠。没多久,听到外头传来隐隐的人语声。
君兰扬声问:“可是有事?”
盛嬷嬷和蒋夫人在外谈话,没料到姑娘还没睡,相视一眼后,两人一前一后撩了帘子进来。
“姑娘,听说章姨娘和铂少爷惹了五夫人不高兴,正在跨院里面训人呢。”
“闵书铂?”君兰坐起身,开始穿衣裳,“怎么回事?”
蒋夫人和盛嬷嬷上前伺候着给她系带子,蒋夫人道,“好似是五夫人从他们屋子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质问了几句,吵起来了。”
说话间的功夫,君兰已经把衣裳穿好。也不对那个,脚步匆匆地去芙蓉院。
刚进院子,就听到跨院传来的扬声呵斥。隐约还能听到摔打东西的碎裂声。
青玉看到了君兰,上前拦阻。被王妈妈轻扯了一下后顿了顿,把手收回。
“就让姑娘去看看吧。”王妈妈道,“说不定就能劝动了呢。”
青玉低着头没吭声,到底没有再去喊住姑娘。
君兰在盛嬷嬷和蒋夫人一左一右的护卫下直接去了跨院。刚进小院子,就见从屋里摔出了个绣花绷子。绷子上绣了大半棵苍松,眼看着就快要绣好了,可惜的是绷子已经被折断,而绣品也被从中一撕为二。
“……吃住从没亏待过你们,你们就这样吃里扒外的?明明东西就是在钰哥儿的屋子里搁着,凭甚就到了你们的手里?哦,没偷?你当这种东西是天上能够掉下来的啊?没偷还能平白出现了吗!”
高氏的怒吼声从屋子里传来。
章姨娘语带哭腔:“夫人,这个真的不是偷的。是清远书院的先生借给铂哥儿的。”
“就凭他?就凭他那点儿本事,怎么能够得了书院先生们的高看!”高氏冷冷地哼了声,“你当我不知道啊?这东西,只书院里头才有。当初钰哥儿都没,还是进了书院读书后方才得了一本。你说这个是你的,谁信!”
闵书铂气得小脸儿通红,大眼睛睁得溜圆,只是碍于姨娘叮嘱过他,所以话到了嘴边上也没说,只一味地争辩:“东西就是我的!这本书是书院先生给我的,说是让我好好读书,多学点东西,到时候认真考试!”
高氏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哈了一声,“就你那半桶水晃荡的水平,还能让先生们主动给你书,主动鼓励你?莫不是你觉得我好糊弄,所以弄了这么个破借口来?说!承认了是你偷的,我就不把你送官府,只让老夫人和老爷评判就行。倘若不承认,好,看到闵玉容的下场了吧?你知会比那更甚!”
章姨娘吓得搂紧了闵书铂不住掉泪。
高氏扬声喊青玉和王妈妈,“快来,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我揪出去绑了!”
一声叫完,她没有等到应声而来的丫鬟和妈妈,反倒是等到了匆匆而来的君兰。
“不准动他们!”君兰跨进屋内道:“东西是我想法子给他们的。并非偷窃而来。”
高氏已经好些天没有和君兰好好说话了。其实她们现在也基本上碰不到几次。
谁曾想多日没能相遇,再次碰到,竟是这样的情形。
高氏气得火冒三丈,拂袖打落了桌上唯一的茶壶,“你瞎掺和什么。给我出去!”
“我不过说实话而已。”君兰在屋中站定,身姿笔挺地看着高氏,平静说道:“东西是我求了九爷,九爷给铂哥儿找来的。绝非偷窃之物。”
高氏没料到自己的女儿会这样子在旁人面前落自己的脸面,愤恨且气恼,指了屋门,“你出去。”
“该出去的是您。”君兰定定地看着高氏,“原本就没甚事情,是您非要挑起事端。更何况这里本就是章姨娘和铂哥儿的住处,您这样做法若是被老爷知道,您又该作何解释?”
高氏气得银牙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