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姝心中冷笑,今日的情景她早就在心中略想一二。
肖春缮眼下这般提及公主,怕是故意告诫贤妃,不要胡乱说话,一切都要以公主,以肖家为重。
现在就是贤妃不疯,也得疯。
这便是她赠与贤妃的一场戏。
从贤妃算计自己的那一刻起,华姝就已经在铺垫自己要做的事,
贤妃每走一步都在她的算计之中,无论她往哪一条路走,都是死路。
或许一开始的华姝是想看着她一点点的崩溃,真的自我发疯起来。
可谁让她们肖家是真的碍眼。
如父亲说的那句话。
文氏欺辱她的母亲,那她便好好教训教训她的女儿。
只不过,母女一起收拾有何不可。
贤妃泪不断滑落,混合着狗血,整个人都显得狰狞可笑,她愣愣盯着父亲的背影,好似回到了过去。
她想牵住父亲的手,可跳起来,怎么都够不着,而父亲永远朝着前面走着,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文氏早在皇上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害怕了,她左右看了几眼,最终目光还是停留在肖春缮这边,同样叩首下去。
足以表明,他们夫妇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楚泽坐在那里,神色幽深,手指拨动着白玉扳指,“贤妃德行有失,疯癫无状,回宫后,幽居明芷宫,非诏不得出。”
他抬眼那刻,“肖太尉,你管教无方,后宅不宁,搅扰畋猎,就罚俸三月,思过三月。”
皇上的话一出,就给此事定下了。
肖春缮就算是心有不甘,也于事无补,在旁人眼里,已经是皇上仁慈,格外开恩了。
贤妃泪流不尽,她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
可她能说什么,那名仙姑就算被查到,又如何,人是母亲带来的,事是自己做下的。
楚泽站起身,他本就疲惫,腿早就开始有些疼痛了,这会衣服还没换,他心情也是被搅得一团糟。
华姝顺着站起,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楚泽低眉,就瞧见她眼底里的关切担忧,显然皇后是知道他不舒服的,想要搀扶他。
他伸手反握着她的手,两人从一旁离去。
贤妃离得最近,他们这样的动作全然落在了她的眼里。
她不由得紧咬红唇,仰头,恰好与华姝对视。
华姝俯瞰,眼神平静,瞧着她,就如看蝼蚁般,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