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嘉与黄虎坐下后,躺着抽鸦片的张少帅才懒洋洋,慢条斯里地坐起来,对卢小嘉大大咧咧地说:“我都到这里三天了,你怎么今天才来?明天我在百乐门宴请上海所有的名流,你也来参加。”
卢小嘉一点头说了两声:“好,好”后,伸手一指黄虎跟着说:“张少帅,此人是我最好的兄弟,叫黄虎。为人仗义,家势雄厚,正在做大生意,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黄虎马上站起来,走向已从床上站起来了的张少帅,并将右手伸向了他。没想到张少帅对他手一挥说:“你不要过来,就坐在那里,我不喜欢与人套近乎。”说完他就大马金刀地一屁股坐在了靠床边的椅子上,将黄虎尴尬地凉在了房子中间。
原认为起床的张少帅是来与自己握个手,或者拍个肩的黄虎当时就脸红了,他真想一脚踹死已坐下了的张少帅。但他考虑自己是卢小嘉带来的,自己踹死了张少帅会连累卢小嘉,所以他咬牙忍住了,无奈地脸红耳赤地迅速退回沙发上坐下。
张少帅夫人忙对黄虎笑道:“黄公子,请别见怪,我们当家的刚抽了鸦片,有些头昏脑胀。”从来没有如此被人看篇过的黄虎,心里痛恨得张少帅要死,但嘴上却向女人笑道:“理解,理解,没事,没事。”本来心里就不喜欢张少帅的卢小嘉,一见张少帅如此过份对待,自已带来引见的兄弟,心里十分窝火。
马上接过黄虎的话,向眯着眼睛坐着的张少帅十分生硬地说:“张少帅我今天来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离开上海?到时我好为你与嫂子饯行。”
张少帅轻轻一摇头说:“我什么时候离开上海,不一定的,到时会派卫兵来告诉你,饯行就不必了。”卢小嘉一听他这话,心中无名火起来了,他一冲而起地站起来,说:“看样子,你的烟瘾还没有过好,实在抱歉,打扰了,我们告辞。”
黄虎马上跟着站起来,张夫人忙对卢小嘉与黄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真不好意思了,我们当家的从早上忙到现在才回来,刚躺下抽。他确实没有过好瘾,正头昏,两位公子等他清醒后,你们再聊好吗?”
卢小嘉马上对女人一摇头说:“嫂子,我来也没有什么事聊,只是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我要对你们尽地主之谊,为你们饯行。我也有不少事要去忙,告辞了。”说着他向女人微抱了一下拳,看都不看张少帅一眼,抬脚就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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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张少帅也没动,只无力地挥了一下手,黄虎一冲而起,一声不吭地一扭身,几步抢在卢小嘉前面出了门。张夫人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将卢小嘉送出了门才回房。
下了楼,卢小嘉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老子给他脸,他却如此傲慢,气死我了,以后再也不要见这个孙子。”心中窝了一团火的黄虎一听他这话,一边走,一边双眼在院子里扫着,想了想,火上浇油地对卢小嘉冷笑道:“你这就叫把自己的热脸贴到了人家的冷屁股上,他根本就没将你放在眼中。你偏要把他当兄弟,当爷,来讨好他,真是自讨没趣。还害我在女人面前丢尽了面子,以后这样的人千万不要替我引见了。”
卢小嘉脸色铁青地上了车,吼道:“他什么东西,大帅公子,老子也是大帅公子,不是要给他爹面子,老子真想收拾他,开车,快开车。”坐在车上的黄虎想起自己从娘肚子里出来,见过无数的达官显贵,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看不起,冷落过。他越想刚才的情景,越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他想着想着突然冒出一个主意,自己应该在上海弄出点大动静来,收拾这小子,让他与上海的显贵们知道自己的厉害。这样既可以替自己在张少帅面前讨回面子,又能让上海人知道自己的势力。自己以后要在上海做大生意,就要镇住上海滩卢小嘉他们这帮达官显贵,不能让他们看扁了自己。要在他们面前显示显示自已的势力,胆量,唬住他们,免得他们以后在心理上忽略自已,把自已当外地人收拾,坑自己。
他一想到此,心里暗自笑了笑,对着卢小嘉轻轻一肘说:“要不要兄弟替你教训一下姓张的,替你出了心中这口恶气?让他知道你卢哥哥马王爷有几只眼,让他长点记性,以后再也不敢瞧不起你。我可以保证他以后一见到你就低头,就怕你,一辈子也记得你,我能彻彻底底地收拾他。”
卢小嘉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头说:“不行,他爹有几十万人马,与我爹关系不错。虽然我不怕他,但也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同他闹僵了,只能咽下这口气,以后不再理他。再说他的一百二十个警卫,个个都是从他家的几十万人马中挑选出来的神枪手,也不那么好对付。他的安全工作做得特别好,你不要乱来。”
黄虎笑了笑说:“我只是觉得你与我刚才受了他的气,我们应讨回来,出掉心中这股恶气。他是大帅公子,你也是大帅公子,你完全没有必要看他的脸色,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他敢动你,老子就杀了他,我就不怕他老爹带兵来打我,老子不会将他放在眼中。”
卢小嘉气呼呼地说:“我不是怕他,更不会看他的脸色,确实是我爹与他爹关系太好,不能为这事撒破了面子。去樱花会馆玩去,明天他的宴会我都不去参加了,涮他的面子。”
黄虎不吭声了,脑子急速地转着,到樱花会馆玩了一夜。第二天黄虎向卢小嘉告辞说回家,卢小嘉用车把他亲自送到自已的军用码头。黄虎一上炮艇就朝刘叶欢问道:“叶欢,兄弟们都到齐了吗?”
刘叶欢马上说:“都到齐了,就等你。”黄虎说了声:“那走吧!”就一屁股坐下,皱起了眉头,刘叶欢马上朝他问道:“你怎么啦?心里憋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黄虎一努嘴说:“把宋牵牛,龚黑牛,黄献忠叫甲板上来,我在上面等。”说完他不待刘叶欢回话,就抬脚向甲板走去。一下子,宋牵牛,刘叶欢,黄献忠,龚黑牛四个人就到了他面前。
黄虎看了看他们四个人笑道:“老子想在上海滩弄出点大的动静来,你们敢不敢跟着老子干?”说完这句,他不待四人回答他,就向他们讲了自已收拾张少帅的计划。
宋牵牛一听完他的计划马上就说:“好,好的,你认为要干的事,我是绝对跟着你干。”龚黑牛马上说:“不管他什么张少帅,他不给你面子,就打死他。看他张作霖能怎么样?他来湘西更好,杀了他,我们就更出名了。”
黄虎听了这两人的话,把目光投向了刘叶欢与黄献忠,刘叶欢马上笑道:“你看我干什么?你说了干,我就干。”黄虎点了点头,黄献忠则说:“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不好撤退吧?你仔细考虑一下,万一上海的警察与驻军追我们,就麻烦了。”
黄虎马上对他一挥手说:“你不用参加,我仔细考虑过了,大家先坐炮艇到苏州,到时在哪里下来,你就带着所有人在哪里等。我与宋牵牛,龚黑牛,刘叶欢四个人干,万一我们失手了,回不来,你就带着所有家丁与排帮的兄弟们租一条船押着金条与大洋回去。”
黄献忠马上双手连摇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去,我同龚黑牛几个人去,你与兄弟们在苏州河等着。”
黄虎马上朝他吼道:“废话!不许再说这事了,我已决定了。炮艇到苏州河停下,所有人下去在那里等着,天亮之前我们四个人没有回来,你就领着兄弟们马上离开。坐船到长沙,再从长沙坐船回溪口,告诉我爹就讲我带他们三个人有事忙去了,要过一段时候才能回来。”说完他双眼鼓鼓地盯向了黄献忠,黄献忠身子打了个抖。
龚黑牛马上说:“帮主我认为黄献忠这话对,只能让你与兄弟们在苏州等我们,由我们四个人去。万一我们回不来了,也不要紧,你会照顾我们的家人。假如是你回不来了,那就真麻烦了,这排帮会散了,山寨也会散了。”
黄虎还没有回他的话,宋牵牛已朝他大喝:“你混帐,闭上你的乌鸦嘴,一口的废话,有我与叶欢在,大当家怎么会有事?我们俩可以保着他平安无事。如果真要死人,也是我与叶欢先死,更何况大当家的计划从来没有失过手。加上我与叶欢胸口吊着炸药,姓张的绝对不敢乱来。”
刘叶欢张了张嘴准备接过宋牵牛的话,黄虎一挥手说:“此事我已决定了,就按我的计划行事,只要你们不出差错,就不会有危险。大家都不要再说了,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大家去休息。”说完他扭头走仓里,掏出一支雪茄抽了起来,边抽边想地将自己的计划又过虑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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