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关节中脚的姚志光痛得惨叫一声:“啊呀!”,双手抱起中脚的膝盖连蹦带跳着后退。花思大吼一声,右拳舞得风雨不透地扑向还在抱着膝盖,痛得咧着嘴跳动的姚志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花思右拳即将打中姚志光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一脚带风地朝花思小腹踢来。硬生生地逼得即将得手的花思,连忙放弃姚志光,身体向左一飘躲开踢来的脚。
花思一飘落下站好,定眼一看是姚家老大,姚大光,就哈哈笑道:“原来是姚家老大,老大就是比老二强,这一脚来得正是时候。老子今天就一个人会你们兄弟俩,收拾你们,你们兄弟黄泉路上也有伴,不会寂寞了,来吧!你们一起上,老子只要皱下眉头都不是好汉。”说完他吸了口气,沉入丹田,握紧了右拳,亮起了左掌,盯着姚大光。
四十来岁,身材伟岸,挺拨,嘴皮上留有八字胡须的姚大光对花思微微笑道:“身手不错啊!不错,难怪平日里你敢在这里胡作非为,原来有点真本事。我一直看你爹面子,不为难你,没想到今天你居然找到我家来,想诈我。如果我此时将你缉捕,别人会说我闲话,说我身为捕头仗势欺人,输了钱不想赔,这样有损我的声誉。刚才我听你说你押了宝贝赢了,这样吧!刚才我看到这里正好有典当行的杨六新掌柜在,我们不妨请他来给你的宝贝估个价。他说你的宝贝值多少,就多少,以他说的为准,他说一万两,老子就赔你一万两,他说一两,老子也只赔一两,你认为公平吗?赔了银子你马上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你以后再也不要来了,我这里是做公平生意的,来的都是正经生意人。”说完他用眼扫了扫众人,点点头。花思假装低头想着,没有回他。
姚大光“呵呵”笑了两声,问他:“你不是说你的是宝贝吗?既然是宝贝就拿出来,让杨掌柜鉴定下,他就是行家,他是识货的。人又正直,人人都信他,我也信他,你花思是信不过他,还是本来你那个就是破玩意儿,不值一两银子,想来敲诈。”说完他哈哈两声一笑后,眼光似刀一样逼向花思。
一个瘪三带头喊:“让杨掌柜看看估价,杨掌柜的请凭良心说话。”随着他的话,不少赌客,瘪三跟着起哄:“让杨掌柜估价,杨掌柜公正人,依他……”
花思听着这么多人喊,望着姚大光一咬牙说:“好,好,老子就依你了。让杨掌柜的来看,杨掌柜说多少你赔多少,老子收多少!绝不废话!”
姚大光马上双手互相一拍,大笑道:“好,好,对,对,来啊!有请杨掌柜的。”随着他的话,只见一个年近六十岁,身材干瘦,头戴一顶白色羊皮帽,身穿对袂羊皮马甲,眼睛上戴着副厚厚老花镜的老头缓缓地走到姚大光身旁。
望着姚大光问:“姚大少爷,姚捕头,什么事?”姚大光伸手一指花思说:“这个人身上有个玩意儿,他说是宝贝,刚才他当作宝贝押上了,他赢了。您给看看,借您的眼光报个价,我好赔他,打发他走,改日有空时小侄请您老喝个茶。”说完他笑眯眯地伸手轻轻拍了老头子的肩三下。
老头朝姚大光微笑着点点头后,望着花思说:“年轻人,这位是姚都捕,我说句话,给你十两银子,宝贝不用看了,你走吧!老夫十几岁学典当,从来没有看走过眼。你是哪家的孩子,能有什么宝贝?只要真是宝贝,老夫一定给你个实价。”说完老头子望着花思微笑,姚大光马上接过老头的话,望着花思点头自笑着说:“我现在是在开赌馆做生意,做生意就讲个公平卖买,输得干脆,赢得利落。你别磨叽了,把你的宝贝拿出来,给杨掌柜的瞧瞧,赔了钱你好走路。”说完他望着花思直笑,花思很无奈地伸手进口袋,掏出玉环递给杨掌柜的。
老头伸手接过,首先在手中抛了三下,然后左手一推眼镜,低头专注地看了起来。旁边的人马上喊道:“杨掌柜的,报个价,值不值钱,您给个话呀……”
姚大光双手朝众人挥了挥喊道:“别急,别急,让老叔看清楚,看明白,免得害了这位兄弟啊!哈哈哈!”他哈哈笑完望着花思得意地直摇头。
花思望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样,听着众人的喊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极了。姚大光看着花思脸上的变化更加得意地说:“杨大叔,您别急,看清楚,看明白,报价,我好赔他。”
杨掌柜一本正经看了一阵后,又对着玉环啊了几口气,用自己的衣袖擦了几下,再举起端详了好一阵交给了花思。姚大光笑眯眯地问:“大叔,您报个价,值多少?”
杨老头咳嗽了声,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左手掌张开,一字一顿地说:“这个玉环是宋微宗皇帝戴过的,值!值五千两银子!”他的话一完,举起的手放了下来,众人沉寂了一下后,一片哗然,“哇塞!五千两,值五千两啊!真是宝贝……”
姚大光一听老头的话,一下怔住了,听着众人叫喊几声后,他才反应过来盯着杨老头上下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五千两的话出自他的口中。
姚志光看了一眼大哥,马上对杨老头吼道:“杨大叔,你开玩笑吧!你开这玩笑不太好……”姚大光担心志光会说话太刻薄,马上打断他的话说:“杨大叔,您再仔仔细细看看,有没有看走眼,您劳……”
花思不待姚大光再说,大喝道:“少废话,快赔老子五千两,你当这么多人说过的话,快点吧!自作自受,老子原来只要三千两,你不给,现在变成了五千两,快点……”他的话还只喊到这儿,姚志光一跃而起,大吼道:“你喊什么,叫什么?杨六新看错了,他看走了眼。让他再看看,杨老头你仔细看看,看清楚些,别乱讲!”吼完,他双眼鼓鼓冒火地盯着杨老头。
杨六新一摇头说“我十几岁学典当,如今整整五十年了,从来没有看走过眼。我按物论价,实事就是,从不乱讲话,更不讲违心话。物有所值,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我只讲事实,玉环确实值五千两,当我那里我给五千五百两,一分一厘我也不会少。你们的事,你们彼此之间解决。”他的解决两字一落,他一推眼镜,转身就走。
姚志光抬脚欲追,花思向中间伸手一拦,吼道:“赔老子银子来,否则老子今天做了你。”姚志光马上后退了一步,双手分开,摆了个驾势,准备接招。
花思则望着姚大光喝道:“怎么样,姚捕头,五千两银子拿来,我马上走。”姚大光冷冷地回他:“刚才杨老头说了,是宋朝皇帝戴过的玉环。你小子不可能有,宝贝来路不明,老子要缉捕你归案,查过水落石出。”随着他的话落,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铁链,“啪”地甩了一下,铁链发出了“叮咚,叮咚,叮咚”几声脆响。
花思伸手一指姚大光大喝:“你孙子言而无信!”姚大光一边将手中铁链抖得“叮咚,叮咚”直响,一边冷笑道:“老子身为捕头,有责任查清这宝贝的来历,将它充公入库。也有义务将你缉拿归案,送官查办。偏偏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岂能放过你。”
花思呸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喝道:“鬼孙子,愿赌服输,你仗着自己是公门之人,不赔钱给我,老子可就要你的命。‘你这都头也就只能吓唬欺压那些胆小怕事的平民百姓,老子才不会买你的帐。”说着他一抬左脚,伸手从脚肚上抽出了一把白光闪闪的刀,冲向了姚大光。
顿时刀与铁链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叮咚,叮咚……”有快节奏的声音。两人刀来链往地十几招一过,花思的刀越挥越快,一片白闪闪的刀光中完全罩住了姚大光的铁链,姚大光手中的铁链在花思刀光闪闪中越舞越慢了。
旁边的姚志光一见不妙,大喊道:“众弟兄们,花思胆大妄为敢对抗公门,拒捕,大伙一块上,剁了他。一切由我们姚家与公门担了。”随着他的话落,他们的二十几个手下,一齐操起了家伙向着花思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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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思一边狂舞着刀,一边大叫:“老子今天只想杀姚家兄弟,与别人无关。谁他奶奶个不怕死的,想来替他们兄弟挡刀送死,可以试试,老子的刀可不认人的。”说着他手中的刀舞得更快了,姚志光大喊:“众兄弟上呀,上啊!”随着他口中的两声上一喊,他挥动一根铁棒冲向前。
只见花思右手的刀快速地攻出两刀后,左手一抬,两支袖箭飙了岀来,呼啸着射向了即将贴近他的姚志光双眼。姚志光大叫一声“娘啊!”他的双眼同时有两股鲜红迸了出来。随着他手中的铁棒掉下了地,双手捂着中箭的两只喷血的眼睛,身体倒下了地,躺在地上,嘴里发出了嗷嗷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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