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怀忠眼神扫视四周诸人,手中将执事令牌高举,嘴上沉声说着:“世子有令,命我前来宣喻。”
众人见是青衣阁执事前来宣布口谕,不敢怠慢,连忙单膝跪下,这不是跪耿怀忠,而是跪的世子,连忙应着:“是!”
说完,眼见诸人都领命,耿怀忠眼神一眯,对一个精瘦汉子说:“叶长志,你放飞鸽联络四大档子和补天阁张明远!”
说完,又对一个道士说:“李洪,你给我腾一间房屋出来,我今晚就住在这里等着他们,他们一来,就立刻报告我!”
两人沉声应是,李洪就领着耿怀忠进了一处房间:“大人,这就是新扫出来的屋子,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耿怀忠扫视周围,这屋里很是干净,一木榻上有着整齐叠着的被子,两枝蜡烛点着,西面案上还放着点心,微微点头,说着:“还不错,四大档子或张明远来了,直接来房里叫我。”
这道士听了,沉声应是,就听耿怀忠又说着:“好了,你出去吧。”
李洪听了,默默不言,关上门退了出去。
见诸人都走了,耿怀忠寻了一处椅子坐下,从怀中掏出牛肉,又摸了摸腰间葫芦里的酒,还带着温温的热气,一手掀开瓶塞,下着牛肉,就这酒吃着,不一会就都被他吃完,擦擦嘴,倒头就睡。
过了一个时辰,补天阁在此地的代表张明远,分布在魏侯郡内不远处四大档子,都不同时间接到了青衣阁的飞鸽传信,见是世子有命,都不敢怠慢,纷纷连夜赶路,朝鹿口镇疾驰而去。
到了晚上,大雪已停,地面白茫茫的一片,夜中子时,鹿口镇突传来一阵马匹奔驰的声音,一声嘶鸣,只见一人翻身而下。
此人身材高大,足有八尺长躯,跨步下马,有种猛虎下山遮拦不住的气势!
院子外面早有人出来接应,见了此人都是拱手相迎,低声说着:“大人,青衣阁执事已经到了,现在一个房屋内休息,待我去唤醒他。”
邓武超冷然点头,知道此事非比寻常,也不阻拦,将马牵进院落,自身进了堂,默默等候着。
大家知他的性格,并不在意。
武功越高超,性格越是异于常人,四大档子中,邓武超气势磅礴沉默寡言,有着卧虎之称,秦兆桀骜不群,行事孤僻,有孤狼之称,椎名看起来却面容忠厚,善于交谈,而冷不危最年轻,新崛起的年轻人。
耿怀忠在屋中睡觉,隐隐听见有马奔驰声,忙醒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时就见一个青衣阁人,过来对他拱手说着:“大人,邓武超大人已经来了,此刻在正堂等候着你。”
耿怀忠微微点头,对着这人说:“你去帮我打一盆洗脸水过来,要冷水。”
这人原本是江湖人,不由微微恼怒,在绿林之上也是一方好汉,没想到了这里居让他端洗脸水去,不过这时也只得捏鼻子认了。
不一会,这人就将洗脸水打了过来,退了下去。
片刻后,清醒的耿怀忠来到正堂,就见四大档子中的邓武超已端坐等候,耿怀忠拱手微笑,对着邓武超说:“邓大人!”
四大档子谈不上什么官职,但却是组织内最精锐的骨干,享受着九品官的待遇,很是礼遇。
邓武超见他打招呼,点了头,就继续坐着,气氛就这样一下僵了下来。
不过耿怀忠知道邓武超沉于武学,有着这个性子,也不在意,寻了一处椅子坐下,等着诸人。
不一会,余下三人都已经到了。
再过片刻,只听一声:“我来晚了,还请各位赦罪。”
就见得进来是一个中年人,面容俊朗,带了几丝皱纹,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又有着白色的点缀,这衣服正是补天阁的教义。
在场的人都是起身迎接,说着:“不敢!”
见人到齐,耿怀忠站了起来,目中寒光闪闪,直接说着:“既人到齐,那就不在耽搁,奉世子之命,即刻启程,埋伏杀阵,围杀王存业。”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的眼睑都微微一动,耿怀忠双眼直直扫过诸人,手掌下放,按到桌子上面,冷冰冰说着:“这件事一点不能含糊,这人悖逆不道,丧心病狂,已经杀了二个捕长,十数个公差,你们虽有官府身份,但对你们下手不会有丝毫迟疑!”
“而且关系到世子布局,千万大意不得,世子说了,要狮鹰搏兔皆用全力——你们听见了?”
正堂中沉寂了下来,片刻后,众人应着:“是!”
这五人的声音汇聚一起,仿佛上百人一样,见此,耿怀忠也不再迟疑,对后面一招手,说着:“除了你们五人,还会有阁丁配合,走!”
五人也不言语,片刻就向外城官道而去,这是王存业必经之路。
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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