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跟街上一家饭馆的老板相熟,我们便直接去那儿照顾生意,没再看其他的店。
吃饭的人也不少,多是年轻人和孩子,或者有年轻人陪伴的一家老小。
未见有老人单独来下馆子的。农村的老人大多节俭,不舍得花钱,而过年归家的“打工人”,则不见得在意这几两碎银。
吃过午饭,我们正准备启程回家。
“三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吃饭,都不来我家坐坐呢?”
声音听着熟悉,望过去,一个中年人模样的人正向我们走来。
这是爷爷的亲幺弟,比他小了十来岁。
爷爷见幺弟过来,也不太愿意搭理他,不咸不淡回了句:“快过年了,不想打扰你们。”
爷爷不仅是幺公的三哥,还是他的师傅,年轻的时候带着他,教他裁缝的手艺。后来,有裁缝的名额,可以留在乡镇企业发展,因为种种原因爷爷把名额让给他了,他们一家便长期居住在乡镇上。可更后来的一些事情,让他们之间闹得很不愉快,关系一直有点僵。
“打扰啥子哦,三哥啥时候来我都欢迎!”幺公说完,又问起我和弟弟在高中的成绩。
爷爷乐得在他跟前炫耀,便把我在二中获得表彰的事情鼓吹了一波,引得幺公一阵惊呼。
“哎哟~不得了!不得了!我们老陈家祖坟冒烟了,这是要出名牌大学生了啊!!”
随即继续道:“过年我也要回去好好祭拜祭拜,一定能保佑儿子女儿发财,孙子孙女学业有成。”
说到这里,爷爷已经不愿再搭理他,我们便告别幺公步行往家赶去。
今天下午,家里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呢,所以我们都步履匆匆的。
要把腊猪脚烧一烧去毛,洗净,用砍刀给砍成一坨一坨的备用。
要把公鸡杀好,烧水去毛,同样砍成一坨一坨备用。
我们家已经好几年没有养鸡了,今年的年鸡是向邻居家预订的。说是邻居,相隔也算不得近,需要翻过一座四五十米的小山丘。
说到杀公鸡,有个过年的顺口溜:“二十七,杀公鸡”,但我们这方风俗是不一样的,以前的时候都是大年三十,这几年不那么讲究了,很多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三十那天也就不用再那样手忙脚乱。
还要把海带拿出来用热水泡一泡,然后洗几遍晾干备用。
以及干木耳,干香菇,都需要拿出来用温水浸泡发胀。
因为走得急,我们不到一个小时便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