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感觉到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僵直了几分,顺势便将他从身上推开,柔软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窝在角落,唇角却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皇上还是赶紧去看你的心上人吧。”安笙将脸埋入膝间,衣衫凌乱着,身体轻微的颤抖。
君修冥一叹,迟疑的披上外衣,俯身在她鬓边落下一吻:“你身上的馨香,朕一闻便知,朕去去就回,等朕回来。”
话落,他便转身而去。
安笙迟缓的抬起小脸,殿内已经空空荡荡。脑海里一直思考着他走时留下的话。
君修冥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时,寿安宫偏殿,清妍躺在床榻中,身上盖着柔软的蚕丝锦被。
司琪半跪在她身前,手中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
清妍蹙眉问道:“太医说,这个真的不会伤身吗?”
司琪回道:“主子,是药三分毒,太医只说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清妍顿时变了脸色,一把将药推开:“那你还敢将这东西拿来给我,存心害我是不是!”
司琪语重心长的说道:“主子,所谓富贵险中求啊,今儿皇上抱着皇后离开时的情形人人都看在眼中,若是今日皇后承欢,往后我们如何翻身?
想要将皇上从皇后身边抢回来,总要使些手段才行。皇上一向精明,若是被他发现您装病,只会弄巧成拙。”
“可是这……”清妍多少还是有些犹豫,她自幼身娇体贵,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司琪冷挑着眉梢,将手中温热的汤药再次举到她面前:“主子,奴婢曾听说过一个故事,大汉时期,汉高祖偏爱妾室戚夫人。
原配吕后为争宠而将腹中未足月的胎儿打掉了,诬陷给戚夫人。主子,这后宫之争,便是要狠得下心,不仅对别人狠得下心,对自己也得狠。”
清妍一咬牙,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药性猛烈,饮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清妍开始浑身发烫,高烧不退。
不知情的宫人慌了手脚,一时间,偏殿之中乱作一团。
君修冥匆匆而来,将她从床榻上抱起,触手的温度都是滚烫的。
一时,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宫人战战兢兢的跪了满地。
张太医提着药箱一路气喘吁吁的赶来。
君修冥急声道:“清妍高烧不退,你快过来看看。”
“臣遵旨。”张太医拱手来到榻边,两指搭上清妍脉络。
清妍紧抿着苍白的唇,有些心虚的看向一旁司琪,怯声道:“臣妾并无大碍,皇上不必担忧。”
君修冥眉宇间锁着淡淡忧心之色:“都烧成这样,还说无碍。让张太医瞧瞧,朕也放心。”
在他不能确定事实之前,他是不会她有任何闪失。
清妍娇怯一笑,仰头轻吻在他唇角,毫不避讳殿内众人。
张太医诊过脉后,一脸的怪异,看了眼常德,又睨了眼帝王的神色,回道:“清妍主子的确并无大碍,好好歇息便是。”
君修冥俊颜沉了几分,明显带了不悦:“张太医,朕问你,清妍的病究竟如何?”
他刚刚触碰到她身体发烫的温度又怎可能是无碍?
君修冥方才在张太医的神色中,便已然猜出几分端倪,此时见他犹犹豫豫,似乎还有隐情。
张太医跪在地上,再次回了句:“无碍。”
君修冥淡漠道:“哦?那你开方子为她退烧吧。”
张太医觑了一眼常德,君修冥顿时来了脾气,沉声道:“有什么话就说!”
张太医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娘娘身子之所以发烫全乃药物所致,药效过了,烧自然就退下了,根本不必开药方子,恕臣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