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就别操心了,前朝的事儿不是宫妃能管的了的。公主,您今天一直没吃过什么东西,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身子啊。”
柳绿端起一碗鱼羹,吹温了才递到楚嫣身边,“公主,您多少吃点儿吧,再不吃,身子怎么受不住。”
楚嫣吃力的坐起身体,接过柳绿递来的羹汤,刚闻到鱼腥味儿,胃中就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紧捂着唇,趴在床边干呕起来,她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反而更难受了。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传御医。”柳绿慌张的厉害,起身就要向外走,却被楚嫣拦住。
“柳绿,别去,我没事儿,歇一歇就好了。你将羹汤放在那里儿吧,我一会儿再喝。”楚嫣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柳绿知道她要休息了,也不敢在多嘴,将鱼羹放在一旁桌案上,而后起身离开。
偌大的莞宁宫内,清清冷冷,楚嫣独自一人躺床宽大的床榻上,睁着一双明眸,呆呆的看着头顶雕花的床柱。
两侧飞龙在天,盘旋腾飞,另两侧凤凰展翅,栩栩如生,连每一根羽毛都雕刻的精致细微。
楚嫣干净的眸子中却是一片苍茫的,那些精致唯美的图腾在她眼中留不下一丝倒影。
她的心都空了,手掌轻轻的覆盖在平坦的小腹之上。是不是很讽刺,堂堂北盛的皇后娘娘,肚子里却怀了别的男人的孽种。
上个月月事没来,她就知道出事了。刘君墨说她身有寒疾,不会怀孕的,可偏偏世上就有意外的存在。
这下子是真的无法收场了,随着孩子在她腹中一日日长大,早晚会显怀,瞒都瞒不住。若是将她打掉,让她亲手拿掉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更做不到,她无法对自己的骨肉残忍。
一滴冰冷的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她紧咬着唇,连哭都无法哭出声音:“宝贝,娘亲究竟该怎么办?”
傍晚的时候,没想到君无虑会来看她,这一转眼,他们大概两个多月没见过了吧。
楚嫣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床榻上爬起来,在柳绿的搀扶下给君无虑请安,她病的真的很重,脸色都是惨白的。“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快起来吧。”君无虑伸臂将她从地上搀扶起,半拥在怀中。
柳绿识趣的俯身退了下去。
楚嫣唇边挂着敷衍的笑,任由着君无虑搀扶,“皇上今日似乎心情很好?”
君无虑朗笑,指尖勾着她下巴,她本就长了一张鹅蛋脸,最近消瘦的厉害,脸蛋看上去更小了,让人尤为心疼:
“爱妃一定不知道吧,朝中那些乱臣贼子已经被朕连根拔起,以后朝中也该太平了,朕会多抽一些时间来陪你。”
嫣敷衍的应承着,去感觉到他宽厚的大掌抚摸上她柔软的腰肢,掌心贴着她肌肤,散发出滚烫的热度。
楚嫣早已不是无知的少女,她自然明白他传达的意图。
她心下一惊,踉跄的退了步,温笑道,“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今日怕是不能侍寝了。”
这一次,君无虑并没有立即放开她,结实的手臂反而缠上她腰肢,反手将她困入胸膛之中:“爱妃自从入宫,就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不得不让朕怀疑,你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不想侍寝?”
楚嫣紧抿着唇,沉默不语。她自幼就不会说谎,她也不屑。
君无虑冷笑着,将她打横抱起,向宽大的龙床上走去。
楚嫣的心都凉了,被君无虑抱在怀中,身体都是僵硬的。
君无虑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细碎的吻落在她漂亮的锁骨之上。
楚嫣的双手紧抓着身下明黄的被褥,却不敢推开他,也无法推开他,毕竟君无虑才是她的夫君。
楚嫣紧咬着唇,泪无声的落下去,她这是在干什么?怀着刘君墨的孩子,却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楚嫣的拳头紧握着,内力逆流,血气上涌,一口鲜血便涌了出来。腥甜的鲜血味儿四溢,连君无虑都惊了。
“你……”他震惊的看着她。
楚嫣费力的从床榻上爬起来,唇角是一抹嘲讽的笑,“臣妾的确身子不适,不能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