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这一刻史部尚书周嘉谟坐不住了,哗一下跳了出来,脸泛怒色道:“皇上,考功司赵大人一派胡言,臣身为史部之首最有话议权,官员是否渎职,臣清楚。”
“考功司赵大人知言前后无任何实事,奏事当讲事例,臣断定其不曾有实例,此乃非议之事,望皇上明察。”说罢狠狠瞪向了赵南星,若不是可以,恨不得抱以老拳轰其脸。
这斯太不是个东西,身为自个下属,居然吃里爬外,真当以为上了东林党贼船,周某人就好欺侮了?这一刻,周嘉谟已经在想着如何整倒此人了。
“皇上,臣以为该当京察!”
一声大呵,工科给事中王元翰一步踏出,抱玉牌道:“臣常闻黄河上游工班治理常被贪赃,有府县官员枉法,不顾于民,拆卸河业工事,造成大量民田被淹,实乃罪大恶极,臣请京察。”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干话切中要害,这几年虽然是大旱,天干物冷,然黄河支流仍旧时有改道,造成人物大量损失,不少士族也为其害。不管如何,惩治那些下层官员总归是好事,一时间众多中间派的官员纷纷出言。
万历静静的端坐在金銮座上,手扶着龙头椅柄默然不语,不过一双眼睛却是极为冰冷。
在众有几人真正在乎国事?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看清。呵,非是为民,实为攻奸,朋党之流不外如是。借着京察的名头,无非是搞事,再牵出朝堂之上的人而已。
一切比的为利,利之一字何其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为利往,他们何尝不是?又说自己不可与民争利,不得派宦官采矿,不得纳矿税,不得提商税……
如若不是为了族宗家业,自个何尝这般行事?户部每年缺响,哪次少了不是自个拿出内帑填补?三大征、缅征、sd流民,哪一样不是从内帑剥付的?
万历越想越气,真当想直接呵令退朝,监察御史熊延弼却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炯炯一步跨出,抱牌道:“启奏皇上,君闻hn道提刑安察司使范长龙死于福王府卫刀下,不管缘由如何,福王府无权行此举,乱其政,实为恶。”
“臣奏请宗人府剥夺其王爵,扁为庶民!”
“什么?”在场除东林党外所有人的大臣均是瞪大了双眼,这一刻,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福王在皇上心里位置,在朝谁人不知?熊延弼明明聪明得紧,为何突犯如此蠢笨之事?难道其想隐退不成?然而没有人看到其低理头间,眼底流过一丝狡诈之色。
“呵,好,很好!”
万历双眼发红,咬着牙冷笑,手搭在龙椅柄上微微颤抖,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
“臣反对!”
眼见万历似要发怒,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韩爌心下暗道不好,一脚踏出,肃然道:“此事不妥,范长龙之死还有待细察,再言范长龙身为洛阳范家与伏牛山私造禁器有不可置疑的关联,此事不可议为福王府一已之事。”
“韩大人此言差矣!”
熊延弼抬起头瞥了其一眼,谈谈道:“国事,家事,皇家无私事!我等身为臣子当以国朝为首,福王府此例不可开,不然其它王府仿其行该当如何?”
“国朝法度不可轻废,祖宗家族不可言弃,臣请皇上下旨。”
就在熊延弼大声呵言罢,考功司赵南星紧随其后大声道:“附议,臣请下旨!”
“臣附议!”
“臣反对!”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