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枝木棉叶以前,他真的对秦依蒙心灰意冷,痛恨自己居然为她动心,然而那枝掉落在地上的木棉叶泄露了她的心事,那枝每片叶子上都画了他和她的木棉叶,激情的洪流瞬间击溃了他的理智,他吻了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居然会接吻,作为男人,他当然曾经被恶作剧的同伴们拉着,一起嘻嘻哈哈地看过各种教育片,然而他从来没有真的吻过任何女孩。
他事后想起来总觉得那个把秦依蒙拉入自己怀中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某个控制了自己的另外一个人的灵魂,可那又好像是自己,因为吻着她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地渴望她。因为吻她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好像早就已经吻过她很多次一样。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找她,因为他几乎震惊于自己对秦依蒙的感情。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楼梯间里的吻,而且总是会想像自己在其他地方吻他。
他不敢面对秦依蒙,心底里又渴望遇见她,又怕在榕树下看见她和樊卓杰约会,他一生中都没有这样纠结过,对自己和谈恋爱这件事都十分生气。
时常去花事未了,似乎若有所待。好在作品集已经随申请书发给帕森斯学院,这段时间倒是闲了下来。他天天去花事未了报道,作为死党的植家皓看出他有异,打烊后,准备了几瓶啤酒,又叫了外卖当下酒菜,拉了他到三楼的集装箱,哥儿两个就聊起来。
听他说完原委,植家皓笑得几乎把啤酒喷了出来:“你这万年和尚弄成这副样子,居然是因为恋爱,哈哈哈哈哈!”
伍毅然冷冷地看着他,所谓损友,也就是这样了。
植家皓幸灾乐祸完了,说,“就是美若斯那个设计助理吧,那丫头确实不错。可是我看那丫头对你明明有意思,你们这郎有情妾有意的,直接跑过去告白不就完了,多大点事儿!”
“她有男朋友了。”伍毅然提醒他。
“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植家皓问。
“不是,他们俩一起在榕树下甜品店吃饭。”伍毅然说起这件事,心中很不爽,声音有点闷闷的。
植家皓翻了个白眼,“我去,你自己还和她在楼梯间接吻呢。吃个饭算什么,一个姑娘家长得这么好看,还不兴别人追求一下她?你再这样磨磨唧唧下去,那丫头叫什么来着,哦,秦依蒙,就真的跟别人跑了。”
伍毅然心中悚然一惊,随后又黯然,他想到了真真。
植家皓和他多年知交,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我说你这家伙还真是长情啊。那个真真,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又都是小孩子,大人间的玩笑话,也就你这样的古董还当真。再说,真真说不定也已经结婚生子了。”
伍毅然一惊,抬起眼睛看着植家皓。
植家皓瞪着眼睛,”干嘛?别告诉我你没想到过这事会发生。”
伍毅然颓然叹气,”隐隐有想到过,不甘心罢了。”
植家皓说,”毅然,按说你这样的人都快在世上绝迹了,我也乐得看你举世独清,毕竟世上到处都充斥着千篇一律的人,有你这样一个怪胎存在,倒也让人觉得人生并不那么无聊。但看你如今为了一个女孩子神魂颠倒,我又不忍心了,还是想劝劝你,不要再守着虚幻的希望。”
”我犹豫不仅仅是因为真真,还有别的原因。”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