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苗淼呢,她向来是从不会在意别人目光的人,于是她干脆躺在南宫丞轩怀里,找了个极为舒适的姿势趴下,仰脸看着四周,别人越怒,她笑容越盛。
比起其他心腹,朱封显然淡定许多。他上前一步,将怀里的几样物事放在桌上,表情凝重。“将军,洪鹄志把我们都给阴了。”
“现在,御虎卫除了逃出的十个戍鼎,其余尽数被虏。”
“在打荷镇这个地方,我们驻扎的新兵营,潜入了感染瘟疫的病人……”
“朝廷里来了文书,请将军你即日回国都。”
这些话一一说出之后,房间内是一片哗然,而南宫丞轩的气场也是紧跟着一步步变得愈发可怕。
“将军,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提前??”
“朱副将!看不见还有外人在吗,你怎么可以信口就胡说!”那边一个蓄了长须的中年男人,怒而言道。
南宫丞轩倒是先开口了:“本将军的夫人,怎能是外人?甘斡,军务你没管好,倒是管起了本将军的家事?”
“……甘某不敢。”甘斡慌抱手辩解。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自然是战!反正已撕破了脸,不如放开手去战个痛快,压军前往泗河郡郡邸,将九王爷的那条狗给拽出来,逼他就范!救回御虎卫,随即再选一个夜晚将那个新兵营之人给尽数杀了,一了百了。至于朝廷的文书,便更好解了,直接将那人扔去新兵营,嫁祸洪鹄志说他讲朝廷的使者给骗去新兵营的!我们只需……”
洋洋洒洒一篇阴谋诡计,好不阴狠歹毒。
一时间,心腹们纷纷发表意见,对于如何反杀洪鹄志是人人志在必得,各个赛过诸葛亮。
苗淼听的厌烦,闭着眼睛干脆睡起了觉。
南宫丞轩静静听着,伸出手撩起苗淼的头发,放在手里把玩,时不时还摸一下她的脸颊,仿于房间里的争吵议论置若罔闻。
好半天。
大家也争吵不出个所以然了。
他终于开口了:“愚蠢。”
“洪鹄志朝廷命官,你们说嫁祸就嫁祸了?朝廷派人来了,显然就不怕我杀了那人。你们这是生怕朝廷里不把我造反的名头给坐实了是吗?”
他声音饱含着戾气,可手上的动作依然是温柔的。
苗淼也不恼他,随他去。
一时之间,大家噤若寒蝉。
“将军,我倒是有一个问题。”
“为何洪鹄志非要在和御虎卫一起的时候翻脸?如他想撕破脸或者想扣我们的御虎卫,先前一起去探那么多地方查找解药的时候,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为何非要在飞霞山谷这个地方翻脸?而新兵营感染瘟疫以及朝廷来人之事,都一起的太过巧合。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肯定是九王爷在后面动作,但是我实在搞不懂,为何非要在飞霞山谷……”
“而且,还有一事。逃出来的戍鼎说装昏偷听到洪鹄志跟一只竹蜻蜓说话,至于说话的内容他没有听清,但是绝对是和一个竹蜻蜓说话了……”
朱封上前一步,有些困扰。
苗淼缓缓睁开了眼睛。
忽笑了,张开嘴用嘴形说了一句话:“回房。”
南宫丞轩愣了一下。
苗淼伸出手在他的小腹不易察觉地抚摸而过,笑的更是妩媚。
南宫丞轩哈哈一笑,将她抱在怀中站了起来说道:“你们继续讨论,有什么意见让朱封告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