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夏的声音发闷,说:“我没有想还,就是想气她。”
这是班盛给她的戒指,她怎么会随便给别人。
班盛发出一声低笑,这才是林微夏,看着安静好欺负,其实相当有自己的主意,关键的时候会反击,还会让对方吃闷亏。
林微夏推开埋在肩上的脑袋,开口:“好了,你快睡觉。”
班盛应声重新躺下,睁眼看林微夏还没有走,问道:“你不回去吗?”
“嗯,我睡隔壁客房,你快休息吧。”林微夏抽出一张纸巾打算擦掉桌子上的水。
兴是药物发挥了作用,班盛脑袋昏沉,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林微夏说是要去隔壁客房睡觉,是骗他的。
她但其实没走。
林微夏坐在椅子上,她拿了一张薄毯盖在身上,打算在这守着他退完烧再离开。
她撑着下巴,睁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男生,他的呼吸均匀,幽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下方,睡着的班盛少了一份不近人情和冷淡,整个人看起来随和很多,但还是蹙紧眉头。
林微夏忍不住伸手,手指离漆黑眉宇三厘米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落了下去,把男生蹙起的眉头慢慢抚平。
班盛,你在想什么?
林微夏守在一边渐渐支撑不住,困意袭来,眼皮直往下掉,她最后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半夜,林微夏被一阵声响弄醒,她一向浅眠,迅速睁开眼。
班盛躺在那里,额头出了一层汗,他不停地梦呓,翻来覆去不知道在低语什么。
他的表情痛苦,像在挣扎着什么,全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似有一个巨大的食梦兽将班盛网住,想要一点一点将他吞噬干净。
林微夏立刻起身,握住他的手,极其耐心且温和地喊他:
“班盛,你醒醒。”
“没事的,没事的。”
班盛在满是血腥的梦里不断对抗,正他感觉自己要掉下深渊时,有人倏地攥紧他的手,温柔且坚定的声音不断响起——
班盛,没事的,那只是梦。
我在这里。
班盛猛地一睁眼,视线一片昏暗,漆黑的天花板,视线一移,床边留了一盏昏暗的夜灯,照亮,照亮对上一张柔和让人安心的脸,是林微夏。
出了一身冷汗。
她守在旁边,班盛因为梦魇把林微夏的手攥得发红生疼,她也一直没有松开过。
林微夏递给他一杯水,温声开口:“你做噩梦了。”
班盛接过水杯,仰头大口大口地灌下水,一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
“谢谢。”
“没事,我就睡隔壁,有什么你可以叫我。”林微夏说。
林微夏在离开前又给班盛倒了一杯温水,她记得他睡觉需要留一盏灯也就没有关掉那盏灯,最后轻轻关上门。
班盛坐起来,从桌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万宝路放在嘴边,弹开打火机,点燃,吸烟入肺,呼出一口烟,在灯光下,一张脸惨白得不行。
次日,天光大亮,林微夏起床朝例给班盛熬了一锅小米粥时,再去量体温,发现他的烧已经退下。
班盛正坐在餐桌上慢悠悠地喝着粥,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兜帽卫衣,里面什么也没穿。
“你别穿那么少,烧刚退下。”林微夏没忍住说道。
“嗯。”班盛往嘴巴里塞了一口粥。
林微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看班盛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低头开始收拾东西,将一些卸妆巾,小镜子塞进包里,拉链拉好后。她直起腰,抬脚准备离开,走之前仍不忘叮嘱:“你记得去商场买厚一点的羽绒服,还有围巾。”
班盛坐在那里,佝着一点脖颈,漆黑的眼睫垂下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她。
林微夏轻叹了一口气,摸不准班盛的情绪,正准备走时,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圈得发紧,滚烫的热度袭来,他不让她走。
女生的眼睫一动,然后听见他说:
“你陪我去。”
于是等班盛喝完粥,吃完药后,林微夏又陪班盛来到附近的商场买衣服。走进一家品牌店,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了上来问两位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