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引着颈望你呢。
……”
这首诗篇幅颇长,整整包含了十二个小节,字数接近七百,但是听起来并无枯燥乏味之感,反而引人入胜,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胡适之听完后,不由得赞叹道:“看来友三的诗歌造诣又有了显著的提升。这首诗虽然篇幅很长,但结构清晰、层次分明,情感表达异常丰富。从诗篇开头的沮丧与怨艾,逐渐过渡到中间的孤独与迷茫,最终又演变为无奈中的坚持,深刻地展现了他内心的挣扎与苦痛。”
陈西滢也点头附和:“我虽未与这位闻易多谋面,但从诗中能够感受到他深厚的爱国情怀。他既然是清华学堂的毕业生,那应该是留美预备生吧?”
饶孟侃回答道:“没错,闻学长早在民国元年就考入了清华学堂,直到今年才赴美留学,他在清华度过了整整十年时间。”
陈西滢继续分析道:“那看来这十年的美式教育和美式生活,似乎并没有让他对米国文化产生亲近感,反而激发了他对米国文化的逆反与排斥。一般人提到出国留学,总是满怀期待和憧憬,但从他的诗中,我们却能感受到他对出国的沮丧和怨艾之情,倒像是在赴一场不得不赴的苦役。他将自已比作一只离群的孤雁,形只影单地飞向那遥远的‘绝塞’‘水国’。”
朱湘接口道:“是啊,闻学长一直都有着强烈的爱国情怀。在清华时,他就经常发表爱国演讲,还曾把岳飞的《满江红》抄下来贴在食堂门口,激励同学们,他在学校里可是个名人呢。其实,去年底他就曾有过放弃留学的念头,是在好几位教授的劝说下才最终成行的。”
李斯年也说出了自已的看法:“我虽然与闻易多在米国只是匆匆一晤,但他的爱国情怀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带他们几人去纽约唐人街游玩时,他对在米国生活的华人境遇就十分关注,还向我询问了米国历史上华工的遭遇。他在这首诗中运用了‘孤雁’、‘绝塞’、‘水国’、‘浮云的密幕’、‘大海的惊雷’等丰富的意象,营造了一种孤独迷茫的氛围。这些意象与诗人的内心情感相互呼应,让人能够深刻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苦痛。”
李斯年也做起了阅读理解题,不过他内心对于这位几面之缘的诗人还是十分敬佩的。
之后徐智摩和饶孟侃也各抒已见,纷纷发表了自已对于这首新诗的看法与体会。
最后,胡适之总结道:“今天我们六个人的聚会我感觉非常有意义,大家可以聚在一起畅所欲言,自由交流,共同探讨新诗理论与创作。这种形式对推动国内新诗的发展大有裨益。我看我们可以将这种聚会发展成一个固定的文化沙龙活动,并邀请更多的诗人和诗歌爱好者参加。等时机成熟时,我们还可以考虑成立一个专门研究新诗的文学社团。”
这一下午的诗歌探讨让每个人都收获满满,大家对胡适之的提议纷纷表示赞同。
朱湘热切地说道:“等我回到学校,我会去邀请子潜和子惠也来参加我们的活动。这样一来,我们的团队会更加壮大。”
胡适之听后,眼睛一亮,接口道:“哦,那这样一来,你们‘清华四子’可就算是聚齐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饶孟侃也兴致勃勃地提议:“我还可以尝试邀请俞平伯老师。他可是白话诗创作的先驱之一,他要是能加入的话,无疑会给我们的活动增添不少分量。”
胡适之点头称是,并带着些许怀念说道:“说起平伯,我和他已有两年多未曾见面了。他还是‘新潮社’的发起人之一呢,‘五四’之后他就毕业了,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我记得他当年发表的新诗《春水》是和周章寿的《狂人日记》一起刊登在《新青年》上的,发表之后备受好评,你能请到他太好了。”
俞平伯还是著名的红学家,《红楼梦》原书前八十回是曹雪芹所作,后四十回是高鹗续作,这一事实就是他在《红楼梦辨》一文中最先考证出来的,这让他与胡适之一同成为“新红学”的奠基人。
徐智摩也跃跃欲试地提出建议:“我可以试着联系沪上的朱自清。他目前是《诗》月刊的编辑,我在发表诗歌时与他结识。他对新诗有独到的见解,年初他发表的长诗《毁灭》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相信你们也都读过吧?”
胡适之听后颇为惊喜的说道:“原来你还认识佩弦啊,他可是我们北大哲学系走出去的优秀诗人。你尽管去联系他,就算他不能亲自来北京参加活动,你们也可以通过书信交流新诗的心得。另外,你还可以代《晨报副刊》向他约些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