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太子给世宗重重磕了一个头道:“项锡是儿臣的舅舅,儿臣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明示,儿臣的这个小舅舅究竟做错了什么。”
世宗拿起手边的青瓷杯就要砸太子,但最终还是放下了,道:“他想造朕的反,太子,你说朕该怎么办?”
“他造的什么反?”太子马上就道:“父皇,小舅舅是奉旨前往香安城的,要造反的人是信王叔啊!”
“信王造反已经全府被杀了,这个结果你还不满意?”世宗问道:“你要诛他的九族吗?那是不是朕也要跟着他一起死?”
“父皇,”太子求世宗道:“父皇,儿臣从来就没有过要害父皇的心思,儿臣若有此大逆不道之想,就让儿臣生生世世不得好死!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儿臣怕了,父皇!”
世宗冷冷地看着太子,对这个儿子他曾经抱着很大的希望,这是他的嫡子,唯一的一个嫡子。
“父皇!”太子哭叫起了世宗,“儿臣是承诺啊,父皇!”
白承诺,世宗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闭眼。承诺,当年皇后生下太子时,他抱着太子跟皇后说过,此子名为承诺,朕今生于皇后的承诺,必会一一兑现。
阿芸,我若为皇,你必为后。
阿芸,你我相伴到老,百年之后,在皇陵还是你伴我左右。
阿芸,朕只有你这一个皇后,其他的女人谁也比不过你。
皇后,你的儿子会是朕的太子。
皇后……
有些回忆总是来得不是时候,当年的那些记忆,在世宗的脑海里一一掠过,似乎是记忆在提醒着世宗什么。
“你退下吧,”世宗缓和了自己的语气,对太子道:“你总归是朕的儿子。”
御书房外,白承泽看着太子抹着眼泪离去,进了御书房后,又看到世宗脸上稍显伤感的神情,白承泽就已经知道,太子又一次让他们的父皇心软了。
“老五身上有伤,”世宗受了白承泽和周宜的礼后,便道:“坐下说话吧。”
白承泽忙又谢了世宗的赐坐。
“周大将军此去边关,又往凤州平乱,辛苦了,”世宗又对周宜道。
周宜忙道:“臣愧不敢当,为国效命,本就是臣的份内之事。”
“是啊,”世宗道:“要是朝中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白承泽拿出了项锡的招供状,对世宗道:“父皇,这是项锡画押的招供状。”
吉和忙过来接过招供状,送到了世宗的书案上。
世宗翻开这招供状,看了好半天。
白承泽和周宜一言不发的等着,跟先前的太子一样,他们两个都在等着世宗的雷霆之怒。
“大将军先回府去吧,”世宗看完了项锡的招供状后,先跟周宜道:“离家这么久了,心里急着见家人了吧?”
世宗没当着自己的面发火,这让周宜松了一口气,忙就告退道:“臣告退。”
等周宜退出去后,吉和看看世宗的意思,忙带着御书房里的太监侍卫们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