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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穆忠武跃下马来,冷笑道:“受困之军,成不了气候。”说着,他转头望向身后披甲的蒋英,“蒋英,你立大功了。”
蒋英挠挠头,嘿嘿一笑,“属下当初也是想着驱散云县百姓后,齐藩大军退无可退,想来只能躲在云县,既然云县可能被敌军占据,属下自是不能将粮仓给他们留着!”
“做得好!”
穆忠武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欣慰之色。
“我就不信他们的屯粮够他们跟咱们打持久战,就这么耗着,也把这群狗贼给耗死!”穆忠君讥笑一声,又道:“不过,这齐王和他麾下的将领肯定不是傻子,现在的局面对他们很是不利,他们定会寻机突围,绝不会在这云县之内等死。”
闻言,何成弘咧嘴一笑,杀气腾腾的道:“他们主动迎战更好,届时末将愿为先锋!”
“他想突围,我便不让!等夜深之时,再行炮轰猛攻,老子要打散他们的军心士气!”穆忠武目光森然,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侯爷,宫中派人传达晋北传来的急报!”杨琦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泛黑的脸颊却泛起一丝激动的红润,眼中更是难掩兴奋之色,“右都督带三万飞燕军,及沿途沪州、晋北两省两万都司兵马驰援京师!先走水路后走陆路,现已在晋北前往京师的途中,距京不到三百里!最晚子时便能抵达!”
“真的?”
穆忠武先是一惊,随即面露狂喜之色。
杨琦神情激动,继续说道:“穆都督派来报信的斥候说,他们之所以带兵急速归京,是因为在沪州捕获齐藩右大营数万军卒。而那数万的齐藩右大营军卒,正是为齐藩主军运送军辎粮饷的后军!”
“哦?”穆忠武两眼一瞪,随即放声大笑道:“换句话说,困于云县的齐藩大军其实是无粮之军也?”
听得穆忠武的笑声,周围的将士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敌军无粮,困于一隅,这等利好消息,如何不振奋军心?
“何成弘听令!”穆忠武抚掌笑过后,当即便对一旁的何成弘下令。
“末将在!”
何成弘抱拳回应,身子站得笔直。
穆忠武目露凶光,厉声道:“酉时末架上二十门火炮,戌时一到,即刻发炮!”
“二十门火炮?”边上的杨琦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低声喃喃道:“今儿个就架了八门火炮,就差点没把云县所有城墙轰碎,到时要架上二十门火炮,可不得把这云县给轰碎了。。。。。。”
何成弘只觉热血上头,大声吼道:“末将领命!”
……
申时,徐徐秋风吹过宣京,昏暗的天空下,红砖黑檐的耸立宫墙外,慕谦长子慕孝平,此时正跪在气势恢宏的宫门之外。
现是凉爽的秋日,但跪在那的慕孝平却汗流浃背,也不知他是热的,还是因过度紧张而吓得。
在他脚边,还摆着两只红的发黑的方盒。
不知过了多久,宫门之内传出了阵阵脚步声,“慕学子,跟杂家走吧!”傅福详带着一众太监走到慕孝平身前,轻声道:“皇上传您去永宁宫。”
“谢谢公公!”
慕孝平眼眶发红,咬着牙吃力地站起了身,正欲去拿脚边的两支方盒,却被傅福详带来的两个太监先一步捡了起来。
“这些事,让奴婢们来做就是。”傅福详露出和煦的笑容,走在最前方为慕孝平带路。
……
永宁宫偏殿,傅福详将慕孝平带到,后又将那两支盒子交给了慕孝平,便躬着身退了出去。
慕孝平低头看了眼坐在上方的皇帝,连忙下跪磕了好几个响头,“国子监学子慕孝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楚天耀把玩掌中手串,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说道:“突然跪叩宫门乞求面圣,是为何事?”
“臣!要检举劣父慕谦!”慕孝平咬了咬牙,声泪俱下的控诉道:“劣父慕谦身为中书右丞,位极人臣,却不思报效君恩,反犯贪渎、僭越、结党、谋逆等诸多罪逆!”
“臣身为其子,知劣父所犯诸罪却一直未能检举成功,同样难辞其咎,恳求圣上严惩劣父慕谦与臣这不肖子孙!”
闻言,楚天耀抬起了头,“你父慕谦乃我大宣中书右丞,国之重臣也,怎在你这儿子口中这般不堪?”说着,他又轻笑一声,“就算你所言为真,为何你不早先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