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廖竹音不知,感情都是相互的,生活也是需要夫妻一同经营的,对你一辈子好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就算是他真的做到了,你也不能将其当作令牌,以此来要求对方对你付出容忍。
日子长了,对方也会累会倦的。
尤其是廖竹音自己心中还念着别人,都不将这丈夫放在心上,嫌弃他没有本事,不能带给她荣光,更甚至是连他的父亲母亲家人都不愿意敬重。
这样的日子能过十几年,也是容亭能忍了,也就是现在一次次地踩到容亭的底线,他才爆发了出来。
孔氏看着廖竹音脸色苍白似是怨恨又似是无措的样子,心跳扑通扑通的,心中生出了很多不安来,她问一旁傻掉的容晴:“你父亲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容晴脸色也有些苍白,就算是她一直看不起这个父亲,觉得他无能又弱懦,可如今将他如此和母亲吵架,心中也生出了许多的不安来,像是有什么突然就不同了一样。
她道:“还不是我父亲,他责怪我母亲没有做好一个妻子,没有好好地孝顺祖父祖母,您也知道,祖父祖母素来偏心,以前对我母亲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谢十三进了门,更是巴不得将我们赶得远一些。”
孔氏死死地咬唇:“说到底都是那谢十三的错,若不是她,这一切都好好的,她可真是好本事啊。”
若是没有谢宜笑,廖竹音虽然对容家一干人等态度不好,那些人为了容亭一家和谐,也姑且是忍了。
但自从容辞还俗归家,又与谢宜笑定亲,因为廖家和谢家的恩怨,廖竹音与容晴便一次次地闹事,事情越作越大,最终落得被赶出家门的结果。
“谢家人素来奸诈歹毒,没一个好东西,定然是那谢十三害了小姑!”
孔氏几乎是恨得咬牙切齿,若非因为谢宜笑,廖家也不会得罪容国公府,不会和容国公府撕破脸,有这一门亲家在这里镇着,谁人敢对付廖家。
可自从出了事之后,对廖家落井下石之人不知繁多,廖家到处求人,甚至将嫡女廖绾兮嫁给一个四十岁的鳏夫做继室。
“定然是不能放过她的。”孔氏恨不得活撕了谢家人。
孔氏儿媳道:“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谢家,而是如何与容国公府和好如初,若是没有容国公府相助,我们廖家在帝城怕是没有什么活路啊!”
孔氏道:“是啊,小姑,你得想想法子,廖家可是你娘家,现在容家就敢这么欺负你,若是咱们廖家在帝城活不下去了,日后离开了,那更是欺负你。”
“你和姑爷到底是夫妻,这俗话说得好,夫妻哪里有隔夜仇,你就服个软,哄他一哄,跟他说就算是你以前做的不好,日后你也会改的,姑爷这般喜欢你,定然会原谅你的。。。。。。”
“不可能!”廖竹音这辈子就没服过软,尤其在容亭面前,在她看来,只有容亭低头的份儿,哪里有她低声下气的。
孔氏拧眉,脸色有些难看:“小姑,难不成你还看不清眼下的形势,便是你不愿低头,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廖竹音绷着脸道:“大嫂你不必再劝了,还有你怎么能将绾兮嫁给年纪这样大的人做继室,那人的年纪都要比她爹大了。”
孔氏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只得是解释道:“绾兮是我的亲生女儿,难不成我就不疼她了吗?我这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真的说起来,绾兮有这样的结局,还是因为你这个姑母。。。。。。”
廖竹音脸色微变:“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孔氏道:“若不是你与容国公府闹成这样,又坏了名声,连累到家中,绾兮的名声也坏了,我们哪里是将她匆匆忙忙嫁给一个老匹夫做继室,我们这也是为了她的将来着想啊!”
孔氏见廖竹音似乎是说不通了样子,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某个决定,她道:“小姑,我有几句私房话想要同你说,不知去哪儿方便。”
廖竹音脸色虽然不好,但见孔氏似乎真的有话要与她说,到底是亲嫂子,便点了点头,带着她去了隔间寝室。
孔氏握着廖竹音的手,小声道:“小姑啊,廖家的生死就在你手中了,如今是不帮也得帮的。”
廖竹音拧眉:“我说过了,若是让我向容家向谢十三低头,我肯定是不愿的。”
“小姑啊,事到如今,你便是不愿,也是得愿的。”孔氏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有几分古怪的意味,看得廖竹音心头有些发毛,手指拧紧了袖口。
“小姑莫不是忘了容晴了。。。。。。”孔氏的声音压得极低,“小姑当年在廖家生的容晴,对外说是七月所生,又推说孩子生得早,不好见风不好见人,将孩子养得两个月才给人看。”
“可小姑勿要忘了,当年的接生婆子是我请来的,那孩子分明是满月生的。”
廖竹音脸色大变,脚步都不由往后退一步。
孔氏握紧了廖竹音的手,继续小声道:“那时小姑与容亭成亲不过是也才七个月多,可在两个多月前,那景阳侯世子可还在帝城啊。。。。。。”
“临走之前,你还去了送他,那一日回来有些晚,婆母还让我去看你,那会儿你慌慌张张的。。。。。。”
“不过一个月,便传来了景阳侯世子乘船遇见风浪,船上所有人无人生还的消息,再过半个月,容亭突然就上门提亲了。。。。。。”
“小姑啊,容晴虽然生得像你,但和容亭却是一点都不像,反倒是有些像当年的景阳侯世子,你说是什么道理?”
“我不懂得你如何让容亭这么快就将你娶过门,又一心觉得容晴是他亲生的,但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小姑你将来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若是叫容国公府的知道她骗了容亭,让容家养了一个孽种,容国公府的报复可不是在谁人能挡得住的。
廖竹音的脸色苍白得厉害,有些瘦弱的身子竟然瑟瑟发抖,仿佛冬日的寒冷尽数涌入,令她整个人如坠冰窟深渊。
“小姑啊,你一定要帮帮廖家,若是廖家完了,你也落不着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