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蹲在地上盯着那根软中华看,冷不丁就听见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从厕所里面发出来的,他的头皮一麻,立刻就冲到厕所门口,脚步硬生生卡在原地。
最里面那个隔间的门打开了,贺鹏瞪着眼睛,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出来,他的嘴边有一点火光,手往后拽着裤子,夹屁||股里面了。
那汉子发现了门口的人,笑着打了个招呼,“贺工头,刚才我过来时见你蹲在地上,叫了你一声你没反应,怎么,有东西丢了?”
贺鹏没回答,只说,“你胆儿真大。”
汉子听了哈哈大笑,“贺工头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遇见鬼千万不能露出害怕的样子。”
他把烟夹指间嘬两口,“再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周阳的鬼魂要是在隔间里面待着,那只会找杀了他的人报仇,不会找无辜的人。”
贺鹏的眼珠子转转,他笑起来,“也是。”
汉子往外面走,“有的人真怂,晚上不敢来厕所,就在宿舍的走廊上拉屎,妈的,恶心的要命。”
贺鹏面部的肌||肉放松下来,“老子刚才过来的时候差点踩到了。”
汉子呵呵笑,“贺工头带了手机,能照着点路,我就不行了,脚上黏了一大坨。”
他说着就爆粗口,说明儿还得洗拖鞋。
贺鹏的胃里翻滚,难怪总有一股屎臭味跟着自己,他把手电筒的光对准地面,发现有一些深深浅浅的黑色东西,是边上这人一路踩过来的。
汉子忽然咦了一声,“这地上的烟是谁丢的?还是软中华,是贺工头掉的吗?”
贺鹏摇头,“我不抽这烟。”
汉子捡起那根烟放到鼻子那里闻闻,咧着嘴说没什么屎臭味儿,他那样儿,就跟捡了多大的宝贝似的。
贺鹏没阻止,看着他美滋滋的把烟掐灭了,往自己的耳朵上一夹。
回到宿舍,贺鹏躺在床上点了根烟,等他从不着边际的思绪里出来,烟都把手指头给烫红了,他青着脸咒骂了声,翻身睡觉。
这件事没有成为热议的话题之一。
贺鹏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摸到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他感觉衣服有点紧,缩水了?
等到贺鹏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点熟悉,好像见谁穿过。
有人抖着声音,满脸惊恐的说,“工工头,这这这……这看着像是周阳的衣服……”
贺鹏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难怪眼熟,可不就是那小子平时最常穿的一件T恤,他扒了T恤丢出去,狰狞着脸吼,“谁他妈干的?”
宿舍里没出去刷牙洗脸的其他人都一致的摇头,说不知道。
操,谁会没事去碰死人的东西啊,太晦气了。
而且周阳的东西不是都被他爸妈拿走了吗?这怎么回事啊?
贺鹏暴躁的在宿舍里吼了会儿,问候了那个孙子的十八代祖宗,他的脸青白交加,扭头找个袋子把衣服往里面一塞,出去找个地儿按打火机,连袋子和衣服一块儿烧了。
看着那些灰烬被热风吹散,贺鹏的手才不再颤抖。
贺鹏回去就把戚丰堵在走廊,从嘴里甩出去一句,“是你干的吧?”
戚丰刚洗完脸,“什么?”
贺鹏见他这态度,以为是在装模作样,他恶声恶气,眼珠子往外突着,“戚丰,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你要是觉得周阳死的冤枉,就往警局跑的勤快些,让案子早点破了,别他妈的耍这种阴招。”
他一字一顿,“我就说一遍,周阳的死,跟我没任何关系!”
戚丰不耐烦,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贺鹏,你神经质吧。”
说完,他就把面前的人拽开,脚步不停的离开。
贺鹏在后面重重喘气,一脚踹在墙上。
早上贺鹏发了一通火,其他宿舍的工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谣言传的四起,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事不关己姿态。
贺鹏性子差,脾气火爆,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说,都在背后议论。
黄单听说了这事,对贺鹏的关注更多了些。
贺鹏只有当天情绪起伏不定,人也动不动就发火,第二天就恢复如常,该干嘛干嘛。
工人们议论了几天,那股劲儿就没了。
凶杀案没有进展,偷窃案也是如此,工人们都不觉得奇怪,人力有限,平时报道的那些案件都是破了的,而没破的远远比破了的要多很多,有的凶手老死的时候都没有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