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掉的两个人是本地的村民。
他们死了之后,老村长怀疑李员外知道那头灰熊的事儿。那妖怪老村长也见过,说是灰熊不准确。
它就像一个浑身长满了头发的人,但因为灰突突的,所以大家叫它灰熊。
人熊,应该更贴切一些。
……
老村长回忆着村民死的那一天。
李员外还是一如既往,带着罗盘上山砍树。他很谨慎,用罗盘测了好几次,不停的翻看老黄历,最后决定不在那一片砍伐。
那一天,村民跟着他走到中午,换了三四个地方,李员外认为都不行。
村民有些不高兴了,他们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最后,要到碎牙沟的歪脖子树里去找直的。
这片森林里,好树多如牛毛,唯独碎牙沟那边,全是扭曲异常的树木。有人说是那边砂石地的缘故。
总之,村民不想在这片树林耗费功夫。
照例两车木头,四个小时的工作量。
在碎牙沟得干七八个小时,还一定能凑够。
队伍有两个村民,一个叫二虎,一个叫黑子。二虎和黑子商量了一下,擅自决定去茂密的地方采伐。
他们觉得只要快速干够标准,就能劝李员外别那么封建迷信,也让他们少走点山路。还能让他们早点回家睡热炕头。
……
他们是偷偷去的,老村长也不知道此事。
工人里还有人帮他们打掩护,说是两位闹肚子先下了山。
那天本来天气晴朗,工人脱了上衣,举着斧头,甩开膀子干了起来。突然,风和日丽的林子刮起了邪风。一朵乌云遮住了阳光。
整个天空都灰暗了起来。
坐在树下乘凉的李员外,抬头看着天,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村长,二虎和黑子真的回村里了?”
“嗯!对啊,李员外,这是不是要下雨了,要不……”
老村长还在李员外说话,旁边的工人招了,工人说:“虎子和二黑在最后一次测风水的地儿,砍树呢。”
还没等老村长问详细因果,李员外撒腿就往山下跑。
这举动把老村长也给吓毛了,他心想一定出事了。不过建村没多久他就是村长了,不能把村民扔在这里不管。
而且,二虎和黑子都是壮劳力,说来说去,还沾亲带故呢。
“走,找二虎和黑子。拿家伙!”
都是砍树的工人,手里的斧头又重,又亮。这些人可不怕,拎着斧头跟着老村长找人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人熊离开的背影。
没有看到正脸,就一个背影吓得老村长差点尿裤子。那怪物看起来像个没穿衣服的人,但那体毛太吓人,就像全身都长头发一样。而且,卷曲,肮脏。
二虎和黑子已经死了,脖子上有被兽牙撕裂的痕迹,血迹染红了衣服,人比平日还要干瘪一些。
像是被那个人熊吸干了血液。
……
老村长带着人把二虎和黑子抬下了山,用麻布盖着,悄悄通知了死者的家属。
这尸体不能下葬,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变异了。
脚趾像手指握拳一样蜷在一起,脚指甲生长分外快,又长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