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慧娴额角贴着丈夫的喉结,呼吸之间是熟悉的气味。
她手指微蜷,心里那几分认命的清醒忽然间就变得清淡,压不住心里那些莫名的酸气,“夫君,雷姑娘真的很活泼。”
“嗯。”
谢长羽淡淡应,“从小随军,自小到大都是那个性子。”
“我下午听到了,你先前的伤是为了救那小姑娘……当时一定很危急吧?”
“有一点吧。”
这对谢长羽而言并不是个重要的事情,他根本不记得了,当时人也很多。
而且谢长羽现在心猿意马的,其实没什么心情闲聊。
他手臂收紧,掌心贴在秋慧娴的后腰上,轻轻按着她靠近自己。
那贴在腰腹之间的紧迫之感实在是太明显。
秋慧娴忽视不了,也一下子没有了闲聊的心思,低着头不说话了。
她怕他在这里胡来,不敢妄动。
但绷了好久之后,谢长羽一直没有妄动,那紧迫之意也不曾消减,秋慧娴反倒有些担心了。
她又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他一直这样是不太好,对身体怕是有些损伤。
那她要不要做点什么……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秋慧娴想起上次月信之时,他按着自己的手胡乱折腾……她猛然咬紧牙关,捏紧了丈夫身前的衣襟。
脑海中的念头,像是从一道隐秘晦暗的门里飘出来。
而秋慧娴在一瞬间立即就把那道门关的紧紧的,锁死在里头,再也不能把它们放出来一点点。
谢长羽当然不知道温婉的妻子在想什么。
只觉她身子绷的极紧。
便以为她是有些冷,外面太吵她不适应,或者是怕……怕他忽然饿狼附身吧。
谢长羽隐隐叹了口气,心情有点糟糕。
早知不留她下来。
这是折磨自己。
两人各怀心思拥在一起,没人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秋慧娴逐渐睡去。
夜里的帐篷的确冷的厉害,她总下意识地朝着温暖源头靠过去。
等隔日醒来时,她便是以往常在府上那般姿势,背靠着谢长羽贴在他怀中。
外面已窥得天光。
她隐约间听到了几次鼓声。
那约莫是营中集合或者是训练的号令吧。
谢长羽倒是没起身呢。
秋慧娴身子往后缩了缩,更加靠近丈夫怀中,隔着衣料亦能感受到谢长羽有力的心跳声。
帐内已经有些亮光,秋慧娴垂眸便看到,丈夫的军靴和自己的绣鞋。
这帐内是没有脚踏的。
两双鞋子摆放在那里却是整整齐齐,很是和谐。
秋慧娴看着弯了弯唇角,轻声说道:“夫君早起不巡营?”
她知道谢长羽也醒了,只是躺着没起身罢了。
谢长羽说:“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