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给云祁和谢家赐婚了?”太子意外道:“那云祁知道了不定如何高兴。”
“不许告诉他。”
宣武皇帝瞥了太子一眼,“免得他高兴到得意忘形。”
“是。”太子笑道:“这个儿子明白。”
宣武皇帝又抿了口茶,淡淡说道:“不过中山王到底是劳苦功高,等云祁和谢家的事情定下之后,须得给陈家一些安抚才是。”
“朕记得你十四弟今年二十有五了吧?一直游学在外都顾不上娶亲,到时便将陈书兰赐婚平王。”
……
谢嘉嘉和离的事情,在谢长渊去疏通了一下之后,腊月二十八那天办妥了。
谢家早年族中人都亡了,苏向阳又是孤儿,倒不必走开宗祠请族老那一套流程,户政司盖了大印,原先的婚事便算是废了。
期间苏向阳几次到凉国公府来,想再见谢嘉嘉一面。
都被婉拒了。
“从一开始就是错,走到今日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谢嘉嘉抱着小月牙,悠悠叹息了一声,“如今一别两宽,以后各自安好吧。”
“你去告诉他。”
谢长渊原话转告了苏向阳。
苏向阳立在凉国公府正厅里,双目无神地盯着虚空某处,失了魂一般地怔怔发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三姐是这样说的。”
谢长渊叹道:“苏大人,夫妻一场,如今好聚好散,也算全了夫妻缘分。”
苏向阳双肩下垮,视线缓缓落到凉国公府正厅的地板上。
夫妻缘分?
这缘分当初是他乘机偷来的,原就是握不住的沙子,如今一朝踏错,步步都错,这沙子也便从他手心之中流失干净了。
他不能忘了恩师的养育之恩,不顾沉鱼之死。
却也无法对谢嘉嘉的家人狠下杀手。
从此愧疚和悔恨满心,难以解脱了。
……
除夕那日,整个凉国公府虽只有谢昭昭谢嘉嘉以及谢长渊兄弟姐妹三人,但过节气氛却很浓厚。
晚上宫中有夜宴。
如今谢昭昭身份不同,这等夜宴必定要进宫去参加,所以晌午便和谢昭昭与谢嘉嘉一起用了团圆饭。
之后,谢嘉嘉拉着谢昭昭帮忙装扮,“你如今都封了县主,还是有岁禄的呢,我瞧这风向,你和定西王殿下的事情有门了。”
“今晚可得好好装扮,不说艳压群芳,那也必须得清新脱俗,让人只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谢长渊坐在外间懒洋洋地打扇子:“艳压什么群芳?小妹不就一个竞争对手吗?我瞧她也是恹恹的毫无生气,根本不想和小妹争的样子。”
谢昭昭说:“你说陈小姐么?你最近见过她?”
“见了啊。”谢长渊便将那日街上的事情说了,“她浑身上下一个活气都没了,或许这一次除夕夜宴都未必去参加。”
谢昭昭垂眸,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