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要尽早把这秦天淮的葬礼给办了。
……
下葬秦天淮那天,天气极为晴朗不说,连同着阳光都热烈万分。
这无比欢畅的天气,仿佛正映证着秦如君的心情。
可是……
秦如君今日一身守孝的白衣,还故意把自己的脸抹了一把粉,将脸抹得苍白了几分。
整个灵堂里众臣跪列在灵堂中,纷纷垂着头。
秦如君站在灵堂门口,不由得咂舌,忽然朝着熊大伸手说道:“让你准备的洋葱呢?快给我。”
熊大嘴角狠抽,可眼睛早已被洋葱给熏得红了,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乖乖将手中的洋葱交给她,弱弱地说道:“陛下,这样哭,眼泪不够大啊!”
接过熊大手中这只大的要两只手才能握住的洋葱,秦如君忍不住额际画下了三条黑线。
秦如君将洋葱凑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熏得她眼泪直冒。
他丫的,熊大这个坑货,抓个这么大的洋葱,想要熏死她不成?可现在也由不得她了。
毕竟现在太后还活着呢,那老太婆说不定拿着阎漠宸想要的北冰帝印玺,如若真是这样,那太后还不能死。
那太后肯定会成为她的一个阻挠,那她必定要装作自己非常孝顺的模样才行。
她熏够了,眼泪鼻涕横流,这才准备走入时,身边的熊大忽然唤了一声:“宸王。”
听见这两个字,秦如君表情僵了一下,转过身正要打招呼,可男人好像没有看见她似的,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那目中无人之色,真是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不就是不让他上她,他至于这么小气吗?
暗暗摸了摸鼻子,秦如君也跟着走入,大家蓦地抬头看向秦如君。
而秦如君,一入了灵堂,也顾不得大家的视线,忽然就冲到了秦天淮那灵堂前跪下,匍匐在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啊呜呜呜……父皇,你死的好惨呐!呜呜呜……儿臣都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你怎么就……就这么想不开丢下儿臣了呢,呜呜呜……”
这突然在灵堂里漾开的非常不和谐的哭声,让所有人都呆滞了。
就连向来面不改色的阎漠宸,面具外的薄唇唇角几不可见的轻抽了抽。
熊大站在一旁红着眼眶看着秦如君的哭像,不由得感叹,他们家陛下哭得真是好丑……
这戏,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
秦飞嫣一身白衣走入,领着早已贬为庶民的秦瑞麟一同入了灵堂,听见秦如君这般哭腔,不由得冷冷笑道:“秦如君,你这般在此假惺惺,父皇也不会原谅你!”
清脆的嗓音在整个灵堂里响起,那语气里的冷嘲热讽,让一旁的阎漠宸蹙眉。
秦瑞麟虽然被贬为庶民,可在太后的恩准下,依然还是从赶赴边疆的中途赶回了宫内,并且是连夜赶路,脸上虽然有些疲惫之色,可今日是弄死秦如君的最后机会了,他如何能够放过。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一无是处荒唐至极的太子,竟然真的能够登基坐上皇位。
等先帝下葬仪式过去,那接下来就是新帝的登基大典,这之前不阻止,一切都会晚了!
秦瑞麟的眸中因为缺乏休息赤红一片,布满了血丝,但他的眼眸中阴狠毒辣的光就没有消散过。
他瞪着秦如君,直直走向了秦如君。
“是你,你害死了父皇!你把父皇给气倒在病榻之上,你是杀害父皇的罪魁祸首,你这样的人如何能够登基为皇?”
听见这声音,秦如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回头瞪向秦瑞麟。
可这一回头,一个瞪视,把秦瑞麟给吓住了。
不止秦瑞麟,甚至还有些胆小的大臣被吓得哇了一声叫道:“鬼啊!”
大概秦如君自己也看不见自己的脸,表情有些无辜。
可她来之前其实画了妆容,尤其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苍白脸色,把脸画的苍白如纸,眼睛也画黑了几分,可偏生这么一哭,在洋葱的熏染下,眼泪可怎么也止不住,竟是把整张脸的妆容给哭花了去。
乍然一看,不是鬼又是什么。
秦瑞麟被秦如君这般妆容给震了一下,心底说不出的震惊。
秦如君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站起身来,相当淡定的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里甚至还犹自带着哭腔叫道:“你说什么?你个刁民,又想陷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