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曾奶奶?”
老太君捻着一颗白子举棋不定,冷笑一声:“你如今不姓端木,你姓夏侯,三皇子殿下,你是皇室贵胄,老身可当不得你这声曾祖母。凭你夏侯家尊贵的血脉,宫里那个知道你朝老身一个臣妇弯膝盖了,一准儿治老身一个不敬皇室之罪。”
老太君说这话时锋芒毕露,对皇室的敌意溢于言表。
许是夏侯渊害怕他朝老太君下跪一事传到宫里去,到底还是顺势起了身,冲老太君笑。
“父皇一向敬重老太君,知道阿渊朝老太君下跪是在尽晚辈的孝道,再说,晚辈在端木家长大,就是端木家的曾孙,就算老太君不认晚辈,总归晚辈是老太君您老人家的曾外孙。”
夏侯渊近棋盘一步,颇有兴致看着棋盘上势均力敌的厮杀。
“墨公子这局棋走得有些意思!”
夏侯渊神色恭敬:“让阿渊替曾外祖母走一步棋吧!”
老太君哼了一声:“老身记得你潜心在药王谷学医,医术难道不是你最擅长的?竟熟悉这博弈之术?”
“在药王谷时,常陪着恩师过几招。”
见老太君神色松动了些,夏侯渊接了老太君手上那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老太君看他落子的方位,心里冷笑了三声。
太急了!
哪及大皇子运筹帷幄,落一颗子能想到后面三步棋?
已经成功引蛇入洞,老太君将心里的轻视之意收起来。
她不动声色:“你这步走法,倒也有些意思,罢了,这局残棋,就由你替老身走下去。。。。。。”
归芸居那边,苍奕一直惦记着青柳巷的事情。
用完膳后,苍奕教了星儿和月儿两招,趁着两个孩子在比划练功,苍奕走向在一旁笑吟吟看着的夜染。
“少主子,大皇子的下落,真的不用再追查下去?”
“不用了!”
夜染摇了摇头,看着苍管家:“我知道在大皇子在哪儿。”
苍奕急着追问:“那大皇子在哪儿?”
“老太君那儿!”
在苍奕惊疑的目光中,夜染说出自己的猜测:“凭我对他的了解,这是他和老太君一起布下的局。昨天我收拾允管事时,去东街医馆找老太君借莲管事,也印证了心里的推断。”
夜染目光柔和看着星儿和月儿:“他那是不舍得让我和星儿母子分别,也害怕星儿去了云家,我会惦记着孩子,才下定决心将星儿送到我身边来。”
“大皇子这是想用他们的失踪,引得二皇子和三皇子出手,好坐山观虎斗。”
苍奕摸不着头脑:“就算三皇子认定,朝青柳巷林家出手的是巫家。但怎么就能让他们斗起来?”
夜染看着苍奕,唇角勾勒出一丝冷笑:“苍叔,你说要是围剿虎跳崖的人是三皇子派去的呢?三皇子会不会以为,巫家奇袭青柳巷将人给劫走,是为了抓到他的把柄,废了他争储的可能?”
苍奕惊呆了:“这,怎么会,怎么会,阿渊他,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