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举起右臂摆了摆手,嘴里说道:“吃饭的事情不急,你让人把本王带来的骑兵都安排妥当。”
“阿玛放心,我已经吩咐人去安排了。”瓦克达说道。
代善点点头,转而看向遏必隆,开口说道:“本王把你留在盖州城,就是希望你守住盖州,不使虎贼有机会窥视辽阳,如今盖州在你手里丢了,你却不想办法夺回盖州城,反倒弃城而逃,就连麾下的兵马也尽数折损在了盖州城中,其罪当诛。”
说到后面四个字的时候,他厉声呵斥起来。
“奴才有罪。”
遏必隆吓的跪倒在了地上,脑门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阿玛,盖州城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谁能想到城中的汉将会突然反叛,打开了城门放城外的虎贼大军进城。”瓦克达在一旁为遏必隆解释。
代善横了瓦克达一眼,斥责道:“你不用替他解释,如果他对那些汉军旗的人多几分防范,又怎会出现这种事情,说白了还是他自己太过大意,这才是盖州城没有坚守几日便被破城的原因。”
遏必隆头皮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阿玛就饶过遏必隆这一次吧,虽说是他没能提前防备汉军旗的那些汉兵,但也不能全怪他,他也不希望这样,只能说那些汉军旗的人与咱们始终不是一条心。”瓦克达在旁边说道。
代善沉吟了片刻,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遏必隆,他道:“遏必隆,你的事情本王会交给万岁爷处置,但在万岁爷的旨意送来之前,本王希望你不要辱没了钮钴禄这个姓氏,留在海州好好配合瓦克达,一旦有圣旨送来,要求收复盖州,本王希望你可以是第一个登上盖州城的人,洗刷掉你之前从盖州城逃走的耻辱。”
“王爷放心,奴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盖州的城头上,绝不让钮钴禄氏的门楣蒙羞。”遏必隆在代善面前表态。
代善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随本王一同去用饭!”
说完,他从座位上站起身。
“阿玛请跟我来。”瓦克达上前为代善带路去饭厅。
遏必隆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女真人早已不是当年深山老林里求活时的样子,许多年轻的女真人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生活在深山老林时的模样。
这些年大金和现在的大清,在辽东这片土地上来回驰骋,把各族都踩到了脚下,尤其是曾经被他们羡慕的汉人,如今却成了他们的奴隶,被踩在脚下。
底层的女真人或许仍然穷苦,但上层的女真贵人早已过上了曾经辽东将门才能过上的好人上人的日子,也只是碍于见识上的不足,才未能与江南的那些豪绅相比。
饭厅中的餐桌上早已摆放了整齐的菜肴,一桌子菜绝大部分都是鸡鸭鱼肉等物,青菜等物反倒并不多。
桌上放来了两壶酒,浓烈的酒香从壶口飘溢出来。
老一辈女真人都爱吃肉,尤爱大肥肉。
这一桌子酒菜为了代善准备,所以都是以代善爱吃的食物为主。
做饭的厨子是个汉人,以前是辽东将门家中的厨子,可随着辽东各地相继落入女真人手中,厨子从将门家中的厨子变成了女真贵人家中的奴才,满头的长发也只剩下了一根细细的辫子和光秃秃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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