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被他的话给说愣住了,这其实倒也不怪他,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在学道,更不清楚我居然学的还是传说中茅山道,虽然楚祁隆这话,反而让他不知道说什么了,而杨明毕竟是个生意人,脑子转的快啊,当即紧了紧揽着我肩膀的手朝他道:“隆爷,小九可是我的好兄弟啊,什么寻不寻的,您就说,这次稍上他行不行吧。”
隆爷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小朋友,咱们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这道门是一会儿事儿,下墓子倒斗子又是一回事,进山后如果你不听话的话,老夫可不会管你死活!”
隆爷的话刚刚说完,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衣,背后面背着一把用黑布条裹着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青年,青年相貌俊朗,身材高瘦,瞧着应该也就二十许,眼神如深潭一样深囧,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当这人出现时,我心里猛的一沉,这人?
这人的面相我居然看不懂?
这种情况到现在我只遇到过两次,之前是叶瑶,可与叶瑶又不同的是,这个人的五官,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够称得上奇,额生双角,印堂内旋、山根高耸直续财帛,双眉似剑入鬓,唇薄如翼,耳廓上尖下敦,手指齐长,以我与他相近的身高来说,他的手指起码要比我长出一个关节。
这些个单相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或许都可以称之为奇人,可将这些奇相放在一个人身上,这不禁让我心里面产生了一个疑惑,这还是个人吗?
那黑衣青年走到我们的面前,杨明一脸好奇的望着他,疑惑道:“你是元葵先生介绍来的?叫,吴狄?”
无敌?
居然有人叫这个名字?
那人却朝杨明点了下头,冷淡的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杨明倒也没介意,而是扭头朝隆爷道:“那隆爷,咱们现在就走?”
隆爷却紧盯着那黑衣青年,声音有些阴沉的朝杨明道:“杨老板,你之前好像并没有提到这个人吧?你应该知道老夫的规矩,来历不明的人,老夫是绝对不会与其为伍的。”
杨明顿时为难了起来,扭头朝黑衣青年望去,黑衣青年却将头朝旁边看去,摆明了不做任何回答。
杨明无奈的叹了口气,朝隆爷道:“隆爷,咱也不是外人,你们这行的规矩我自然门清,可元葵先生当时在电话里明确谈到了这一点,他可以给吴小哥作保,您要是不信任我杨明,大可给元葵先生去个电话的。”
隆爷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朝吴狄开口道:“既然是元葵先生给你作保,这次老夫就破例了,只是既然是进山,那这上了山,一切都得听老夫的安排,否则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老夫可不会负责的。”
吴狄点了点头,没吭声。
我在一旁瞧着奇怪,这人难不成是个哑巴?否则怎么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随着隆爷一声令下,我们六个人开了辆七座的大型越野车便朝双河老山开进。
越往那边走,路上的雪下的就越大,特别是在进山的公路上,积雪过多,无奈之下,杨明便叫上胖子韩刚以及瘦子张品俩下车给车子加装防滑链,这才勉强能够前行,这两人听着对隆爷的称呼应该都是他的徒弟,做事儿什么的都挺麻溜的,可见平时没少做这些事儿。
大约临近中午许,车子连续打滑好几次,终于再临近东山口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位置被陷住了,没辙,我们一行人只好下车搬东西,杨明准备的倒是挺充足的,登山镐、登山帐篷都有,甚至还有两把自制手枪,不过这枪他并没有给旁人,加厚的冲锋衣以及登山靴倒是人手一件,而那黑衣青年却并没有去接,杨明瞧着也没多说什么,反手将衣服丢回了车子里,随后我们一行人每个人都背着一个登山包,徒步上山。
我的体力还是不错的,在六人里虽然算不上拔尖的,但也比杨明要好上不少。
山上的积雪很深,穿着登山靴都要没过膝盖,沿路上隆爷掌握方位,韩刚拿着开山刀在前面开路,黑衣青年断后。
也就刚刚爬过第一个山头,杨明便体力不支的瘫坐在雪地上,隆爷见状,朝前面的韩刚吆喝了声:“刚子,杨老板的包你给接着!”
韩刚闻言,倒也没有二话,转身上前接过了杨明的包,杨明感激的朝他道:“韩兄弟,等回来我请你吃大餐,地点你随便挑!”
韩刚却只是朝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不过这家伙的气力确实大的惊人,两个包加起来估摸着得有一百多斤吧?居然一只胳膊就轻飘的给甩在了背上,单手扛着还能腾出手来拄着登山镐,因为他要背着两个包,所以开路的人换成了张品,张品行进的速度比韩刚要快,以至于我们前行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我则在途中不时的扭头朝身后的黑衣青年望去,他却只是埋着头往前走,这么冷的天身上穿的那么单薄不说,居然连口热气都没喷出来,我心里再次生出疑惑,可转而又摇了摇头,鬼大白天的不可能出来的,小隐不就是个例子吗?
爬过第二个山头时,路过了一块背阴的平坦地,地上没什么积雪,隆爷便招呼众人停下,休息一下,顺道吃个中午饭。
杨明坐下后,脱掉厚实的手套,在那里看他的手心,我凑过去一看,他的手又红又肿,这明显是生了冻疮吧?
隆爷见状,冷哼了声道:“杨老板,这才刚开始,你确定要继续?”
杨明当即将手重新塞进了手套里,朝他笑了笑道:“隆爷,我杨明从来不做半途而废的事儿,既然来了,怎么着都得去看看的,否则啊,难过这个年。”
隆爷听了没再理会他,招呼韩刚跟张品俩张罗中午饭,虽然是在野外,可杨明这次倒是准备了不少花样,连速食汤子都有,天寒地冻的生堆火,喝个热汤子,倒也挺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