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心里默然了,龙涛虽然性情有些张扬古怪,可一直以来对我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爷跟贾爷之间的关系,总的来说,我对于过完年瞧不见他,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当天晚上,我俩睡一头,聊到了深夜,我问他贾爷说要送他上山啥意思啊?他有些无奈的说上山就是上庙里或者廟里呗,反正日子过的清苦,他爸跟他二叔小时候都上山待过。
我惊慌失色的啊了一声道:“你爷该不会是让你出家吧?剃光头,头上点九个香疤?”
龙涛呸了声,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道:“你胡扯啥呢,我就是去那边住上一年半载的,还出家,那还不干脆啥了我得了,再说了,我都还没娶媳妇儿呢。”
我啧了啧撇了他一眼道:“你还真不要脸,这么小就想着媳妇儿了。”
他嘿嘿一笑,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九儿,跟哥说说,那姐们儿抱着你的时候把你脸往她胸上贴,你啥感觉啊”
我赶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脸涨通红的道:“你还敢乱说,不都是你害的···”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三天早起,我便提上行李,跟贾爷以及龙涛俩告别了,贾爷在临走前,拿了一袋子山木耳啥的干货给我,说让我带回去尝尝,都是他自个儿晒的,我也没推辞,装进书包里,便提着行李走了。
龙涛将我送到岸边,上船的时候一直叮嘱着我,让我以后在学校的时候别惹事儿,假如真的遇到事情就去纳川酒店找杨明,他都已经打好招呼了,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挺感动的,虽然龙涛这次惹这么一出并不完全是为了帮我们,可也有关系,否则杨明这事儿不解决,肯定不会给我们这些个小孩面子。
站在小船上,望着岸上朝我挥手的龙涛,我鼻头一酸,心里却骂着自个儿跟个娘们儿似的,不就一年半载嘛,时间过的那么快,以后还是好哥们儿。
直到看不见龙涛,我才坐下来,钱大爷划着船,朝我笑着道:“九啊,还别说,贾大先生这孙子还真有点本事,你猜昨晚上我送过来那一家三口给了我多少钱?”
我心不在焉的问了句多少?
钱大爷嘿嘿一笑道:“一千!你说这些个人赚钱咋那么容易呢?”
我抬头看了看他,摇了摇头道:“我咋知道。”
钱大爷取下嘴上咬着的老烟枪,自言自语道:“所以啊,你们这些个学生还是得好好念书啊。”
我当时没想反驳他,他这话说的也不是说不对,可经过杨明这事儿后,我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人的钱,看着崭新,其实脏的很。
上了岸,我没在隐鹤村多耽搁,径直朝三四里外的乡道赶,掌握好时间,刚好搭上了早上最后一班经过程家村附近的班车。
回到家已经是晌午了,我爸自然是下矿去了,我妈在家里掏剩饭喂小鸡,瞧见我大包小包的回来了,端着盆就迎了上来,怕是有一个多月没见了,我妈对我亲的很,包啥的都不让我提,回到家后,又忙着给我现做饭,我就坐在灶台后面添火陪她聊天,我妈问我咋忽然想到去贾爷家了呢?
我便把龙涛要上山的事情告诉了她,我妈听了也没多惊讶,就说我贾家那两个叔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都上过山。我一听我妈居然也知道这么个事儿,就问她具体情况我妈却责怪我问题太多了,说让我少打听,还说这要是我爷在的时候他肯定不敢提的,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好奇的想知道,可惜她又不说,我有些后悔之前没跟龙涛问清楚了,心里面膈应的难受。
吃完饭后,我妈开始刷锅洗碗,我则提着行李回了里屋,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当我翻书包准备将贾爷给的山木耳拿出来时,居然带出来一只很小的娃娃鞋?
咦?
我拿着那小娃娃鞋疑惑的翻来覆去,我包里咋有小孩子的鞋?
难道是杨明家的天保拉下的?
我回忆了下,摇了摇头,不对啊,我当时虽然抱过他,可这鞋怎么着都不可能在我的书包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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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床上放着的山木耳,我似有恍悟,难道是捡到后放在这装好了的山木耳上面没注意给带进来的?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才能解释的通了,想来杨明那种有钱人,丢了一只鞋也没啥,索性我就随手将那娃娃鞋塞进了旁边的柜子里,提着山木耳开心的朝厨房走去。
下午,我猫在我爷屋里研究我自己翻译的相书,电视也一直开着,我妈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有边看电视边写作业的习惯,所以也没管我,最主要还是我今年争气啊,从之前班里面倒数一跃到现在前三,全年级也能够排上前二十名,她才不多管我呢,毕竟啊,这该成气的总能成气,不成气的你再怎么提溜都没用,念书首先得靠自觉。
傍晚我爸累倒倒的回来了,瞧见我给他看的成绩单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别提多有劲,特意让我妈杀了一只鸡,一个人喝了小半斤的酒。
晚上睡觉前,我站在我爷遗像前发了一会儿待,随后关上了灯,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了一会小人书,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睡的迷糊间,我胸口上的胎记猛的跳了一下,我当时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然而,当我刚刚睁开眼睛时,却是瞧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趴在我的被子上。
那一刻,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孩子哪儿来的?这是我当时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待我回过神来后,那小丫头居然消失不见了,随着她的消失,我胸口上的胎记也不动了。
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看花眼了?指定不是,胎记跳的那么明显啊!
那就是?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