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白说自己遇到真爱的时候,孟映生觉得他的脑子被驴踢了。
“你是个驱鬼师。”
楚白拨了拨手上的黑链子,原来绑了一颗黑色珠子,前段时间加了一颗,他现在是二级驱鬼师:“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
孟映生嗤笑:“我还以为你忘了。”
换做平时的楚白,已经杠上去了,这会的他没有,眼神灼热的望着不远处的女人:“老孟,跟你说实话,我阅女无数,从来没见过她那样让我一眼就心动的,真的就一眼。”
“当时我在西平驱一个吊死鬼,发现山林里有鬼气就过去了一下,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就蹦出课文上的那两句话,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楚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自言自语的说:“她转过头看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出窍了,你能听得懂我的意思吗老孟?虽然我知道你没长情根,但我觉得你是能理解的,你试着理解一下。”
孟映生无法理解:“她是鬼。”
“鬼怎么了?”楚白扯扯嘴皮子,“爱情无界线。”
孟映生淡淡的说:“你走阳路,她走阴路,走不到一块去。”
楚白:“我可以走阴路啊,完全没有问题。”
走阴路?损阳寿?疯了,孟映生摇摇头:“你自个慢慢美吧,我打坐去了。”
“打什么坐啊,这又不是在道观里。”楚白一把握住孟映生的手,“老孟,她很可怜。”
孟映生嫌恶心的将手拿开:“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楚白又去握他的手,语气很是诚恳,看不出平时的桀骜不驯,就连眉眼间的妖冶之气都消散了很多,整个就是一为情所困的傻逼:“听我把话说完,等你听了她的故事,我保证你会跟我一样感动。”
要不是孟映生确定楚白没有中邪,他真的会丢驱邪符。
接下来孟映生从楚白的口中得知了有关那个女鬼的身世,附带一个开头唯美,结局悲凉的爱情故事。
女鬼叫如意,生在一百多年前的皇朝,家里除了她,还有个哥哥,父母开了个包子铺,一家四口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她五岁的时候,镇上遭到了一次土匪的围攻,父母都死了,就剩下她跟哥哥。
兄妹俩去投奔了远在琅原做生意的舅舅。
舅舅家里是舅妈当家,对外来的两个小孩不好,如意跟她哥哥没少挨打。
有一年春天,如意的哥哥感染风寒,舅舅人在外地,舅妈不管,结果她哥哥活活的病死了。
哥哥死之前告诉如意,让她走,走了还有一线希望,待在舅舅家里是没有希望的。
如意听了哥哥的话,从舅舅家跑了出去,没人找她。
那时候如意七岁,她看到有户人家正在招收丫鬟,就去排队报了名。
日子平静了没几年,那户人家的太太看上了如意,让她给少爷做个通房丫头,那少爷有病,是在烟花之地染的。
如意年纪小,听的多,她知道太太是为了让自己儿子舒服,送丫鬟去送死,所以她偷偷在身上藏了一个锥子。
那晚如意用锥子扎了少爷,她手劲小,没把人扎死,惊动了府里上下。
如意被打的奄奄一息后卖到了万春楼里面。
过了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意遇到了她命里的贵人,魏家的二公子魏戈。
魏戈来谈生意的,被几个友人拉去了万春楼,说要让他开开眼界,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绝色倾城。
作为万春楼力捧的花魁,如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她在高呼声里盛装登场,弹了一曲,引来满堂喝彩,包括魏戈。
那天之后,魏戈在琅原住下了,几乎每天都会去万春楼,捧如意的场,他不做别的,就是坐在椅子上阖着眼皮听她抚琴,在她的琴声里睡上一会。
久而久之,两个人被彼此吸引,他们相爱了。
同一年的寒冬,如意被魏戈赎出万春楼,带回了昌西魏家。
魏家在昌西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如意的身世被查的一清二楚,魏老妇人百般嫌弃,认为她出生下贱,不配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她使了什么妖术,就请来所谓的高人做法,要让她喝符水,吃香灰,还要把狗血倒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