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莫顿时亡魂大冒,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只是他没察觉到有人靠近,就连灵玄和玉玺都没提醒他,这真的是见鬼了。
他不敢动,心中告诉自己要放松,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身体却是诚实的僵硬无比,脖子一点一点地扭过来,这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顿时沉重的心情一松。
“呼——燕宁……郡主?怎么是你?好久不见。”
古千莫长舒一口气,他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许久未见的燕宁,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在离开京城前没见过这位郡主几面。
燕宁郡主比过去端庄稳重许多,一段时间不见,身上充满了淡定自若,更是有了些成熟的女人味,再加上天生地位的气场,这让古千莫看在眼中倍感压力。
不同于古千莫的夜行衣,燕宁穿着雍容华贵,甚至比里面的贵妃都不差,她轻声道:“你怎么又偷偷进来了?我听表姐说你对苏贵妃的事十分在意,莫非今日又想起了什么?来这里偷看过气的贵妃而不去看看表姐,小心我去表姐那里告状!”
古千莫脸上顿时尴尬起来,按照燕宁说的也没错,来皇宫偷偷看人家刚死去皇帝的妃子,这话说出去确实太难听了一点,只是谁叫那倒霉皇帝的这个妃子特殊呢?但是同为女人,看在燕宁眼中就不是一个意思了。
“没有!绝对没有!这不是偷看!我……我是刚跟昭阳讨论过事,出来顺道看看,顺道看看!怎么,你是打算去找昭阳?”
“不是,今天早上已经见过表姐,最近帮表姐暗中办事便留在宫中,刚才感觉到有人进来,便出来看看,没想到是你……”
“啊?这样啊!那你忙,你继续忙,我先走了!”
古千莫打了哈哈,不给燕宁说话的机会,立马越过燕宁,趁着燕宁还未转身的功夫,灰溜溜地脚踏灵玄纸飞一般地逃窜,他现在也不敢再去找昭阳,被燕宁这一吓一说,也没了探查这位贵妃的心情,顺着原来的路一直逃出皇城。
一直到古千莫走,燕宁都未转身,只是抚摸了一下自己华服下遮掩住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看了一眼苏贵妃的院子,喃喃道:“熙元这个废物,都找的什么人,竟然让他回来了。熙恒更是废物,只懂得躲在殿上发抖,就连后宫都看不住。哼!快了,就要快了!”
燕宁一甩衣袖,整个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古千莫回到自己酒店脱下夜行衣,刚才他走得匆忙,不仅是因为尴尬,还有心中一丝挥之不去的余悸。没有曾经那种心血来潮的危机感,就是下意识地感觉在那里待久了不好,身体不自主地行动起来。
“灵玄,玺爷,你们刚没察觉到燕宁到了我身边吗?”
“宝只关注着那个贵妃。”
“爷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灵玄的话只是推脱,作为灵宝她的感知绝对不会仅限于一件事,但是无疑,这两位都未察觉到燕宁的到来。
“爷感觉,那女人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古千莫被玉玺说的一阵哑然,问道:“味道?玺爷,你还有嗅觉和味觉?”
“混蛋小子,你以为什么呢?爷说的味道,是一种感觉,又或是一种意境,这种东西爷曾经见过一次,是什么来着……该死的,爷又想不起来了!”
古千莫十分头疼,这玉玺关键时刻总会记不得东西,便问道:“是不是因为燕宁修炼的功法?我印象中她修炼的是道盟的道术,是不是某种道法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隐藏自己气息?”
“道法?似乎是,又似乎不是……该死的,爷想不起来!”
“灵玄,你觉得呢?”
看到玉玺的样子,古千莫干脆放弃与他沟通,只不过按照他说的,似乎这个已经很靠近了道法了。
“宝不知道,宝什么都感觉不到,似乎不存在一样……”
没有有用的信息,古千莫干脆退出了聊天室,只是最后灵玄的感觉让古千莫有些在意,按照灵玄现在境界竟然感觉到的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这就有很多说法了。
古千莫又琢磨了一会儿,现在他再去皇宫探查已经不现实,心想:“既然燕宁是给昭阳办事,这些事昭阳说不定也没给她少说,自己暂时还是别进皇宫了,等天亮后去城外驻军看看。”
天亮吃过饭,古千莫徒步走在大街上,特意绕了远路走过王掌柜的杂货铺前,再次用神识感知了一下姑姑与妹妹,他这才安心地向着兵部走。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京城之战,再加上如今的局势,京城外的驻军已经从京城背面的驻地驻扎在了京城三面,唯独北面空了出来。这是安国公的布局,京城北面有皇庙,他自己坐镇北方,反倒是其他三方出问题的概率更大一些,同时也是为了让整天找他不厌其烦的二皇子安静点。
自从永庆帝死后,为了调动城外驻军,二皇子没少去叨扰昭阳,求昭阳让安国公调兵,甚至一天几次,还派人假扮古千莫,可惜都被昭阳一一识破,在昭阳给安国公传话后,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让驻军换了换地方。
古千莫是从西门回来的,这次他反而没去西门,直接向着南门走过去,按照安国公的意思,南门的驻军里有人会接应他。
按照他现在三阶巅峰的级别,若进入军队至少也是个都统的职位,可惜他术士的身份不能暴露,至于能被安排个什么职位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另有打算。
古千莫先去了趟兵部,在那里留了姓名和档案,领取了军医被褥,又拿上令信,这是进入军营必备的东西,否则直接出示安国公的令牌也能进去,不过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还要去从底层看看这些士兵的底细,这些人的质量到底怎么样。
古千莫怕是四皇子带走了精锐,剩下的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这可就麻烦了。
如今特殊时期,入伍的人比较少,兵部干脆打发他自己去军队报到,还丢给他一份简单的地图。
古千莫从南门走出城,又向前走了一段的路,只见眼前展开一条长长的木栅栏,循着地上一条一米多宽的黑线而建。其中岗哨、拒马、帐篷、兵器架等一应俱全,距离很远就能听到其中传来的训练声。
这里便是驻扎在城南的一部驻军,大概有一万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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