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表情也很不好看,却只摇摇头,对云冲波道:”小子,莫再多事了。”
“学聪明些,多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吧…”
“对。”
冷冷的说着,那老板已将马走到云冲波身前,居高临下,目光森寒,盯着他。
“别以为自己充英雄真能帮到别人,别以为你那父亲教你的简单逻辑就能应用在一切事情上。”
“就如现在,你刚才是想救人对么?可,事实却是,所有这些人,恰恰是被你害死的。”
“你,和小香,是你两害死了他们,与我无关。”
云冲波怒道:”你胡说!”他自幼受云东宪调教,心性最正,若见不平,绝不肯放手不管,刚才明知黑水贺厉害也硬要用尽心机去设法相救便是为此,虽然最后还是失手于黑水贺,却也觉得问心无愧,那想到那老板反将这些人命尽数算到他头上来?!
那老板冷笑道:”我胡说?”
“若果你不出手,黑水兵至多将他们卖为奴隶,奴隶自然是活得才能卖,所以,他们一个人也不会杀。”
“可是,你却多事的出手,不自量力的出手,而失败的你,又令小香出手救你,使我们的身份暴露,使我不得已而杀尽他们灭口。”
“小子,你说,那些人的性命,该不该算到你头上了?”
云冲波只觉他全然是胡说八道,一时间却偏又无话可回,只是急怒道:”…胡说!”
那老板冷笑道:”没话说了,只会骂人,那便更证明你的无理,和我的正确。”
“他妈的,你那愚蠢的父亲,他便和当年一样,一样的固执而迂腐,不知变通。”
“是不是他教你,路见不平一定要拔刀相助?是不是他教你,身为君子便该急公好义?”
“他妈的…”
“这愚蠢的老东西,这永远也看不清楚甚么是现实的老东西,这视他自己那些’道理’和’原则’比一切也都重要的老家伙,他就永也不能进化出’理智’么?”
“当站出来只是送死,当帮人亦只会令别人的境遇更糟,当你根本没有打抱不平的’资格’和’实力’时,小子,强行站出来,除了满足一点你那自以为是的虚荣心之后,又难道真能帮到别人什么?真能有什么意义么?”
“他妈的小子,本来我就该在这里杀掉你,本来我就不该浪费时间再和你这中毒已深的蠢货废话,可既然我已不能杀你,既然你终究也是一个’姓云的人’,小子,我便将这些道理说给你听,而你,也最好给我记住,记住并思考我的这些’说话’,若不,你便迟早也会被你父亲所教的那些’道理’害死,小子…”
森然的说着话,那老板掉转马头,将两人招呼而去,云冲波虽然被他诘的无话可说,却仍是心下气愤难当,盯着那老板背影,大声道:”你到底是谁?!”
“有胆子背后骂人,没胆子留…唔唔,你干什么?!”最后一句,却是对边正在努力捂住他嘴,边拼命向已回过头来的”十方”赔笑的花胜荣说的。
虽只说得一半,但那无礼的态度已表现的非常明显,幸好,那老板并没有不悦的反应,甚至还微微招手,将十方止住。
“谁说我不留名了?”
“小子,我本就打算告诉你我的名字,一个你父亲绝对不会对你提起的名字。”
“同时,那也是一个将会在不久之后将你父亲活生生撕杀,屠戮的名字。”
“好好听着,并记着罢,小子。我的名字…”
“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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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贺也死了。”
拆阅了一份刚刚送抵的报告,那瞧上去至多有二十八九岁的年青男子踱到窗前,负着手,瞧着窗外的小池,淡淡说着。
“唔,那便很好。”
冷冷说话的灰袍男子,正踞坐在一张太师大椅当中,瞧上去大约已有了三十出头的样子,面色十分的阴骛。
“怎做得的?”
那年青男子转回身,笑道:”老样子,还是借刀杀人。”
灰袍男子微微颔首,道:”是谁?”
那青年男子道:”全队尽灭,一个活口也没,便连遁身的商队也都被杀没。所以,应该是’他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