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你居然将报纸上写的那些玩意儿拿出来造谣,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凌驾于王法之上的总会长居然跟我谈王法,真是可笑!你陷害我们兄妹是革命党说不定还能让我们死的快一点,你处心积虑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不就是为了找到那幅画吗?据说藏着革命党秘密的那幅画——”
香菜最后的发言,不可谓不惊人。
全场哗然一片。
别说原告骆骏,就连荣记三佬也没想到香菜会将那幅画的秘密公之于众。
芫荽错愕不已,不知香菜现在是唱哪出。
香菜坚持要将这出戏唱下去。“原告,你是革命党吗?”
孟律师不顾仪态,大喊一声,“抗议!被告的问题与此案无关!”
“抗议……”
幸好姜审判长犹豫了一下。
不然等他宣判“抗议有效”。香菜便没机会说接下来的话,“怎么与本案无关?我这是在揭穿原告的一石二鸟之计啊——画不是我们兄妹偷的,原告栽赃我们,就可以把我们当成他宝贝女儿身边的害虫一样除掉。如果画是我们偷的那更好,既可以除害虫。还可以找到那幅画。最终的结果,东西是不是我们偷的根本无所谓,只要能除掉我们兄妹就好了,不然我们兄妹被巡捕抓去之后会立刻受到严刑拷打?”
芫荽脸色一动,急切之下脱口而出:“香菜,他们果然也对你——”
“哥,我没事,就是嘴巴有点干。”毕竟说了那么多话。
孟律师自方才喊“抗议”时便没再坐下,直愣愣的看着香菜把话说完,半晌后才反驳道:“你说的这些纯粹都是诛心论、阴谋论。请你拿出切实的证据来!”
香菜指向他们提供给法庭的证物,就是那只鎏金花瓶,“你们要是能够从那只花瓶上提取一枚与我们兄妹相吻合的指纹,接下来的官司都不用打,我立马请审判长宣判你们赢!”
姜审判长与诸位审判员交头接耳一阵,还委派书记员去原告那边做了一番确认,最后他一锤定音,“原告未提交指纹证据,本案证物鎏金瓶暂不能列入直接证据。休庭十分钟——”
一休庭,全场便吵闹成片。
芫荽背后有两名法务人员看管。即便休庭也不能自由活动。
光是讲话,香菜就已口干舌燥,她现在没余力发火,不然她不止会炮轰骆骏。说不定还会冲上去揍他的脸。
“哥,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吧?”
“嗯。”他住院的时候,藤彦堂按照与香菜的约定,每天都会派人送好吃的饭菜来。
看出芫荽有些心不在焉,香菜问:“咋了你?”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的妹妹只是个乡下野丫头,他所知道的香菜怎么会说出那么多像样的话?
“这几天我做了好多功课——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呢。我这也是被逼的,总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咱们。”嘴上说着让人信服的话,香菜心里却是虚的,她借机脚底抹油,“我去喝口水。”
芫荽看着她走下被告席,恍然中竟生出一种错觉,他就这么止步不前的看着香菜的背影越来越远。
他没有怀疑香菜是不是脱胎换骨,只懊恼自己做的远远不够,觉得自己形同废人一个……
香菜一来,藤彦堂便将准备好的水壶递上,“早知你嘴巴如此厉害能当枪使唤,就不用费心给你请什么辩护律师了。”
趁她咕咚咕咚喝水时,马峰抚掌道:“真精彩,我坐这儿都能看见骆骏那整张脸都是的乌青乌青的。”
荣鞅说:“将画的事公之于众也好,就不用我们再派人四处散步消息了。”
知道那幅画的秘密的人越多,盯着那幅画的人越多,对他们这边的情形就越有利。
香菜喘口大气,“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那边那个老律师说的对,我现在拿不出直接证据证明我们无罪,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拿出来的证据变成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