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泰安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无论是身为儿子,还是作为哥哥,你都不合格。”
“我不拿她联姻,难道拿你这个已婚男人去骗婚,我有这个脸吗?你拿的出手吗?还是你觉得,人家看得上你?”
“又或者说,你想知法犯法,因重婚罪被人告上法院,那样我们郑家真就成了世人眼中的笑柄了!”
郑钧顿了半晌,艰涩道:“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可是媗媗她没有,她最是文静乖顺不过,她才二十岁啊,你怎么忍心?”
二十岁,不过刚满了法定结婚年龄,还是个连学校都没出过的孩子。
怎么,就舍得用她联姻呢?
郑泰安哽了一瞬,沉声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会害她。”
郑钧不死心地问:“为什么一定是纪遇深呢?”
郑泰安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纪遇深是我亲自掌过眼的,各方面都出类拔萃无可挑剔,他又喜欢你妹妹,配你妹妹正合适。”
“你很清楚,寰宇跟郑氏的合作僵持不下,双方都需要一个破局的契机,而联姻就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正好纪家有意联姻……”
郑钧声音喑哑,透着悲哀:“所以,你就把我妹妹给卖了。”
郑泰安面色骤冷,压抑着怒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豪门联姻,本是旧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卖女求荣了?”
郑钧沉默不语。
郑泰安耐心告罄,愤怒彻底压抑不住:“我不管你怎么想,郑家绝不允许出现第二个郑钧。”
“顺便通知你,今天你妹妹和纪遇深领证,纪家包下了君悦饭店,举行家宴,你要是能起来,就去。”
直接挂了电话。
郑钧苦笑。
生在郑家是一种幸运,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
婚姻从来由不得自己。
他努力想跳出这个牢笼,结果却是以亲妹妹的婚姻为代价。
若非他执意如此,郑泰安也不会心狠到如此地步,令二十岁的郑媗联姻纪家。
或许郑媗逃不掉联姻的命运,但起码不会这么早。
郑钧整理好思绪,打通了郑媗的电话。
“喂,哥。”
郑媗接到电话时,正在咖啡厅和李沐言梳理她所有的产业,包括爷爷留下的遗产和纪家提亲的聘礼,现在全部过户到了她的名下。
这些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可不能马马虎虎就对付过去。
没想到,她靠着结婚,竟然又小富了一把。
听起来,还真是讽刺。
郑媗示意李沐言继续,自己则避到了僻静无人的角落。
郑钧没有心思跟她寒暄,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我问你,你和纪遇深的婚姻,到底是你自愿的,还是爸妈逼迫你的?”
他屏住呼吸,只要郑媗说一句不愿意,他就愿意豁出一切,也要她重获自由。
他的妹妹,不该这样勉强自己。
岂料,郑媗轻笑一声,声音极尽温和:“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爸妈问过我的意愿,我是自愿的。”
没有失望落寞,也没有娇羞喜悦。
总之,很平淡。
完全没有处于新婚期的甜蜜羞涩。
郑钧心里空落落的,不该是这样,这样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