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在为他先看到的这只羊,骄傲到了心里边,似乎象个大人似的斥责我。
当然我的心里不服,我说,“你捡到的你看着吧,我还要去看桃子。”
“别介,有你一半,还不行吗”张小着急了,他恋恋不舍地摸摸羊头赶上来问,“你说这羊咋办,一会儿咱赶回去。”一会儿再说,那人不找来,就依你赶回去。正在此时一阵阴风漫天卷起,飞尘扬土之间刮得昏暗无日,我和张小眼都迷了,片刻之后,风过天晴,我俩揉着睁开的眼晴,“咦”同时惊诧的叫了一声,眼前的那只羊踪迹全无,我俩又同时向远处看去,只见那黑衣人用长鞭绞住那只羊的羊头早都去的远了。
我俩无精打采的好一会,这才向道观走去。刚到墙边,正要从一个破败的豁口处越过去,却看到齐老道笑吟吟的站在眼前,似乎他早己知道我们要来,单在门口迎侯似的。
现在我讨厌他的笑,他一笑我就不由得叫了他一声干爹。张小诧异的看我一眼。我更加心烦,不禁对他吼道,“看啥看,有啥好看的。”
齐老道笑着向我点点头,突然看着张小微“咦”一声问,“刚才你看到啥了。”
张小抢着话头把刚才拾羊的事情说了一遍,齐老道登时面沉似水,嘴中喃喃细语,“又要死人了,死这么多,”过了一会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两,这件事就别往外传说了,因为我两人看到的是阴府拘魂使者,叫黑,白无常。接着他端来一盆水,用一纸黄苻烧掉在清水盆上绕了三圈,命令我两人洗眼。我听说是黑白无常,心里登时慌张赶来,抢着第一个洗了眼晴,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讲过黑白无常的鬼故事。唉,那天去看树上挂没挂桃子的事早都忘了。虽然齐老道嘱咐再三,我和张小看到黑,白无常的事情还是风传到了街面上,肯定是张小说的,有一次碰到二老粗在街上问我,我死活都没告诉他。第二天是星期五,张小又没来上课,听说请了假,和他父亲到外村给他姑姑烧纸去了。后来听齐老道说,那只丢掉的羊就是张小姑姑的魂魄。我想,怨不得那只羊一见到张小就流泪呢。
当年的秋天,有一天天墨墨黑的如锅底一般,片刻时间大雨倾盆。地里劳作的人都在跑雨,二老粗背了一驮青草,跑是跑不动,丢了是可惜,于是他钻在一棵小树下,突然头顶一个炸雷伴着哧哧的闪电就落在了小树上,顿时小树和一驮青草就翻飞了,二老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下午村里就传开了,二老粗让老天爷的雷给劈了。
可是没几天二老粗就穿的干干净净的在街面上晃荡。有嘴快的问他,他粗声大气的讲,那天他如何如何躲雨,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山响,他就如同中电一样的晕过去了,等他醒来时,周围满是从上页地里刮来的西瓜,他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抱着一个西瓜就回家了,最后讲的最粗彩的是,他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有九个婆娘的命,命大死不了,说这话时他还神气的挺一挺胸脯,瞄一眼走过的小媳妇,大姑娘。
村里和齐老道最不对劲的是老黄家。老黄家有个二儿媳闹过二年病,别人久病成医是对药品有了研究,知道什么病吃什么药最管事,可他家二儿媳妇久病成医是神仙附体,这消息一时间,象一阵风似地刮遍了三里五村。于是来他家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拿着病人的一件衣服让黄家二儿媳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病,如何治。但是看病人必须将十元钱丢在他家的一个米斗里,再奉上二斤点心,点上三柱香才灵。老黄头有了这么个好儿媳妇,自然是乐的屁颠屁颠的给忙前忙后端水到茶捎带接客还卖香。因为到晚上在炕边捋钱点钱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了。
病人有看好的,也有没看好的,看好了自然是传名做宣传。看不好的呢,自然也有说法,有遇仙在,还有遇仙不在的时候。上班人还有个星期六日周休呢,何况是神仙。神仙串个门就是十万八千里。看不好了再来,老规矩钱也不多,就是给付体的人弄点传话费么。
如果想知道是什么神仙,不妨告诉你,是北山的黄大仙,道行深的很,和孙悟空一个级别,只比观音菩萨的级别小了一点点。
可是有一天有人带着孩子来看,却没能看好,又来了几次,还是无效,最后孩子死了,老黄头在街上宣称,那孩子本身就是天上王母的玉童下了凡间,现在被王母招回,就该死。
此亊有人问到齐老道,齐老道对老黄头的说法嗤之以鼻,没过几天,齐老道在北山堵住一窝狐狸,用火给烧死了。
从那天起老黄头的儿媳就没了神仙附体,又病歪歪的了。后来这亊被老黄头知道了,就说是齐老道断了他家的财源,害了他的儿媳妇,从此这仇就跟齐老道记下了。
题外话讲多了,还是言归正传说自己的事吧。日子转眼就到了秋天。父亲老琢磨着我是不是因为身体虚老能看到怪异的不该看到的东西。有一天我们刚好放了秋假,于是父亲就带着我去村后道观里拜见齐老道。临走时在蓝子里装了些瓜果让我提着。来到道观后父亲和齐老道喝茶聊天,我正殿的廊下闲玩,听着他们的闲聊。
“齐道长,二保这孩子即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干儿子,今天你跟我说句掏心的话,他是身子弱原因,还是别的缘由,总是看到一些怪异的东西,给想想办法。”
半天才听到齐老道期期艾艾的声音,“先天是有灵根,如果后天加以煅造可成大器,现在是他后天不足,,,,不如假期让他和我住在道观里修习一些强身健体的修真法门,看看再说。”
半响才听到父亲说了一句,“也好,让他修习一下,看看再说。”
又过得半响,父亲走了,从那一天起我就住在了道观,跟着干爹修起真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