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眼底霎时浮起怒意,“除了那些强盗,还能是谁?当时大小姐被秦姨娘故意留在院里,她假意弄湿大小姐的鞋,又将鞋子扔去了湖里,另外几人便装模作样的骗洛白公子,后来,他们强辨的说什么,只是想试探一番洛白公子对大小姐的心意。”
老管家说得咬牙切齿,“大小姐还能拿他们如何?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能独自咽下这口气,硬生生的把眼睛哭瞎了。”
苏七万万没想到洛白的死,竟然是他人合谋之下的结果。
告别老管家,苏七跟纪安找到了孙四叔。
他倒是没在灵堂守着,而是在自己院子里练习听骰子。
得知他们的来意,孙四叔不高兴了,当即把院子里的人都叫了出来。
“这纪县令与这位姑娘,竟然怀疑是我在杀人,你们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秦氏与我二哥,死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几个下人纷纷作证,证实当晚孙四叔一直在房里摇骰子。
苏七与纪安只能离开孙家,按照老管家说的位置,找到当时埋葬那两条大獒犬的地方。
官差们三两下就将尸骨挖了出来。
苏七戴上手套上前查验,翻来覆去的找了很久,只能找到三颗獠牙,另外还有一颗踪影全无。
纪安拿着布鞋去调查,苏七用水囊里的水净了手后,自己往客栈走。
路上,她一直在想案子的事,一颗接一颗的吃糖。
凶手故意用兽毛来浑肴视听,以及那只崭新的布鞋,很有可能也是凶手故意为之。
确定杀人动机,仍然是摆在她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苏七又一次伸手进布袋里,要摸一颗糖丸出来,瓷瓶却已经空了。
她不禁有点烦燥,嘴里空了,连带着脑子也开始有点钝。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拿着一个小瓷瓶,一股糖丸特有的清甜气息,霎时涌进了苏七的鼻腔里。
她抬眸朝手伸过来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夜景辰深邃的视线。
他棱角分明的脸看不出情绪起伏,眼里却多了几分色彩,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有令人窒息的寒意。
苏七没犹豫,伸手在瓷瓶里取了一颗糖丸塞进嘴里,仿佛只有这样,她的脑子才能正常转动。
“谢谢啊!”
因为嘴里含了糖,她说话的时候音调有些含糊不清,跟小七的奶音莫名的相似。
夜景辰这才将瓷瓶盖好,自然的放入苏七的布袋子里。
苏七吃着糖,突然想起小七,“你出来了?小七呢?客栈里……”
“安全。”夜景辰瞥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浮起担心,不待她说完就将她的话打断,“到饭点了。”
所以,他是来抓她回去吃饭的。
苏七被‘饭点’的‘点’字刺激到,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第一个死者是在半个月前死的,但孙二叔与秦姨娘之间,死亡时间却是紧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