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与纪安顺着官差的指向看过去,只见一只布鞋浮在一片荷叶边上,之前大概是被荷叶挡住了,所以现在才被人发现。
纪安当即让官差下水将布鞋捞回来,又派了几个人,在湖面找找还没有别的东西。
布鞋很明显是一只男人鞋,鞋底纳得很粗糙,像是外面随处可买的小摊货,鞋底没有一丝擦损的痕迹,不像是被人穿过的。
再看浸泡程度,鞋底中间抹的浆糊还没变形,可见被水浸泡的时间并不长。
“布鞋会是凶手遗留的么?”纪安狐疑的盯着湖面,想到了一个可能,“凶手若是游走的,既能抹掉痕迹,还能与孙柳枝错开时间点。”
苏七没作声,静静地等着官差将湖面大概搜索一遍,没发现其它东西后,她才跟纪安去往灵堂找孙柳枝。
灵堂分为了两个,一边停放着等待出殡的孙二叔,另一边停放着刚刚收殓入棺的秦姨娘。
孙柳枝跪在孙二叔的棺材面前,没像其它妹弟那样嚎啕大哭,只是无声的掉着眼泪。
两人没进入灵堂,就等在外面,有官差过去将孙柳枝带了出来。
见到苏七,孙柳枝擦了擦眼睛才沙哑着嗓音开口,“县令大人与姑娘是要问我什么吗?”
苏七没急着问话,而是先扫了一眼灵堂内部,她并没发现孙二叔养在外面的妾室在。
文氏带着她的两个儿子跪在一侧,她与人有染的事,似乎没人察觉到。
毕竟通奸罪是大罪,孙家是有权处以私刑的,或者选择报官。
“我还是想问问你,昨天你见到秦姨娘的时候,可有听到什么怪异的响动或者看到什么黑影?”
孙柳枝想了很久,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迎上苏七的视线,“我……我似乎听到了湖中有响动,可那会太黑了,我只有一个灯笼,什么都瞧不清,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姑娘?”
苏七跟纪安对视一眼,如果孙柳枝说得没错,那昨天晚上凶手逃走的路线,应该是水路无疑了。
而那只鞋,大概是凶手在逃走的时候无意留下来的。
但她还是想不明白,那只鞋为什么会宛若新的一般。
离开灵堂。
两人又找到老管家,让他带着去看獒犬。
三只獒犬由一个老家丁护责照看,平时一直锁着链子。
苏七才靠近一点,獒犬就开始吼叫,虽然没有大白身上那股森林之王的霸气,但它掀开獠牙的时候,样子也是极其吓人的。
老管家故意板着脸喊了几声,三只獒犬才停止吼叫,在原地来回的踱步绕圈,凶光毕露的眼睛始终警惕的盯着苏七与纪安。
老管家这才开口解释道:“这是三只幼犬,他们的父母被打死后,我亲自喂养了他们两个月,所以,他们才会与我比较亲近。”
苏七抓住老管家话里的重点,“之前的两只獒犬被打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管家提起那件事,不由一阵唏嘘,“当年獒犬咬了人,怎么都不肯撒嘴,府里没办法了,只能用狠的,那两只獒犬也就……”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苏七蹙了下眉,“咬的是什么人?”
老管家对那件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是在洛白公子去世后,獒犬咬的是秦姨娘的二儿子,大小姐为了救人,不惜忍痛下令,那天的场面我至今都忘不了。”
苏七对秦姨娘的儿子倒是没什么印象,直接问道:“那獒犬死后,他们的尸体是如何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