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秦姨娘也是,口鼻处不见异常的充血现象,吸腔内也同样,没有暴力导致的出血点。
她现在只想确定一下死者身上的淤青点是在哪个部位,这样才能大概推测出凶手行凶时,是处于死者背面还是前面。
“纪县令,可否去将屏风找来?我想再细致的检查一下。”
纪安点头答应,立即招来官差安排下去。
没一会,官差就近带来了屏风,将死者与苏七围在中间,隔绝了其它人的视线。
苏七替死者将上衣解开,她的心口位置没有淤青现象出现,将她翻了个身后,立刻能看到她背部有一道明显的约束伤,像是有人站在死者面前,用力的揽住了她的背,让她无法动弹,直至昏迷。
凶手是面对死者的,只能说明死者对凶手毫不防备。
由此可见,将凶手锁定在孙家范围内,应当是可行的。
想通这些,苏七替秦姨娘把衣裳穿好,而后才让人撤开屏风。
还没等她跟纪安说点什么,秦姨娘的男人郑向明又走了过来。
“姑娘看也看过了,问也问过了,杀死我夫人的凶手究竟是谁?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苏七看了他一眼,“实在抱歉,只凭表面的尸检,我很难详细地验出死者最后还想告诉我们什么,至于凶手,我们会查的。”
郑向明一怔,他听说过苏七验尸的手段是要剖尸,可孙二叔都不让她剖,他若是将自己夫人给她剖了,别的人会怎么戳他的脊梁骨?
只稍想想人言可畏四个字,他便彻底打消了要让苏七剖尸的念头。
虽然有烛火照明,但终究还是比不了白天。
苏七让纪安留下人守在现场,明天白天再过来查看,而后净了手,直接去了孙二叔的院子,找到孙柳枝。
孙柳枝已经净了手,身上的孝衣也换了新的,大概是孙二婶一直陪着她,她脸上的惊恐之色比刚才消减了几分。
孙二婶没好气的嚷了一句,“真是什么倒霉的事都跟着来。”
苏七多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孙柳枝的身边坐下,“你当时路过那里的时候,可曾见到过什么人影离开?或者听到哪个方向有动静?”
孙柳枝摇摇头,“我只看到了秦姨娘,别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不记得了,我我……我很害怕。”
孙二婶不禁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别怕别怕,都是些污糟之事,待你出嫁了,就不会再遇到这些了。”
说起出嫁,孙二婶又忍不住的安抚了她一句,“你放心,你爹下葬之后,娘便让人去跟方家谈,你无需守孝三年,直接嫁过去,省得在孙家不安生。”
孙柳枝垂着头没说话,看不清她脸上是喜是怒。
苏七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孙二叔尸骨未寒,孙二婶便张罗着不要孙柳枝守孝,可想而知,她跟孙二叔之间的夫妻感情已经名存实亡,甚至于连遮掩都不需要了。
大概察觉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孙二婶悻悻的看了苏七一眼,立即闭紧嘴不再多说。
苏七扫视了孙柳枝几眼,她是第一目击者,看到的或听到的都至关重要,同时,她本身也值得引起怀疑。
“你单独一个人离开院子,前往灵堂,为什么身边没跟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