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太后躺着于竹编睡椅上,双眸微眯,似在冥神。
屋外天气正好,和煦的阳光穿过窗户倾泻在太后身上。远远望去,太后整个人似乎被镀上一层金光,看起来恬淡又温暖。
“太后,”孔嬷嬷轻声呼唤,“您该喝药了…”
太后睁开眼睛,看到孔嬷嬷手中捧着一碗棕色汤药,水润的眼眸皱了起来。
她淡淡道:“拿过来吧…”
太后拿过白玉汤碗,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好不容易喝完了药,她嘟哝道:“哀家一把年纪了,喝不喝也无所谓了…”
孔嬷嬷无奈笑笑,还是安慰道:“太后,不能不喝药呀,您喝了药对身体有好处着呢。”
太后斜看一眼孔嬷嬷,继续躺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问道:“夜府还是没有动静吗?”
“回太后,夜府什么动静也没有,也未曾有大夫进出夜府。”
“沐九本就会医,她尚且治不了自个,更别提其他医术不如她的大夫了。”
孔嬷嬷问道:“太后,您是真的觉得夜王妃患怪病了吗?”
太后拉长语调,悠悠道:“是与不是,并不重要…”
“老奴不明白,请太后赐教。”孔嬷嬷头压得更低,眼神困惑。
太后默默叹了口气,“听宫宴上众多人描述,哀家看来她那病不像是假的。若她真患怪病,哀家想帮也帮不上忙。”
孔嬷嬷听着太后带着忧伤的语气,立即懊恼自己多嘴,引得太后愁绪浮现。她安慰道:“夜王妃还年轻,吉人自有天相。太后您不必过于担心,您的身子要紧,小辈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操心的。”
太后淡淡点头,顿住,接着问道:“孟国公这几日情况如何?可有出府?”
孔嬷嬷心中一阵发惊,接着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看到无人在附近后,她才回道:“孟国公一切皆好。自从那日拜访夜府后,他再未出门过。”
“嗯,”太后抬眸,眼神探向窗外,“这么多年他才回到京城,如今他年事已高,哀家也老得出不了远门了。”
孔嬷嬷瞧瞧太后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太后是否需要宣孟国公一家进宫一见?你们数十年未见了…”
太后心思一动,还是摇摇头:“不必。有机会自会相见。”
只不过不知道她有生之年,是否还有那个机会而已…
太后回想起那日见到盛装出席的云沐九,叹了口气。“沐九那孩子头上戴的凤钗,哀家曾见过,印象很是深刻…”
孔嬷嬷苦思冥想,想不出来她以前有没有见过云沐九戴的那支金凤长步摇簪。只是依稀记得宫宴上的一瞥,那支凤钗款式极为好看,一看就珍贵无比。
太后接着道:“哀家没想到云沐九会变化如此之大,也没想到孟国公会提前返京,更没想到孟国公会重新跟云沐九建立起联系…哀家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孟国公约莫是重视他的外孙女的,连那么宝贵的凤钗都赠予云沐九了。”
太后收回眺望窗外的目光,有气无力地说道:“哀家乏了,歇息吧。”
孔嬷嬷急忙上前,搀扶太后回寝休息。
…
夜府宣布闭府后,夜楚枫赶往宫外的次数愈发频繁。他在京中某处别院中,握剑苦练,丝毫不敢松懈神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仅没有放慢脚下的步伐,反而还疾走移动,手中的剑法愈发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