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和孙静一进府,便见到薛管事,薛管事笑着说道:“少夫人,回来了!老奴恭候多时,请过静安堂去,老夫人和夫人等着您呢。”
谷雨点点头,站在大房的角度,自己确实多管闲事了,想必是要责罚她了,说道:“有劳薛管事,是我鲁莽了,让长辈忧心了!”
薛管事笑了笑,说道:“瞧着夫人的神色,似乎并未恼怒,不必担忧!”说完便退下了。
孙静说道:“放心,有事为师担着!”
不一会儿,谷雨和孙静便进了静安堂,杜嬷嬷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在谷雨周身来回点扫,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什么。
而后,杜嬷嬷笑着说道:“少夫人,好了!扫去污秽,平安顺遂!快进屋去吧,都等急了。”接着就是给孙静周身点扫。
谷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去污秽,瞧着杜嬷嬷的神色,确如薛管事说的那般,谷雨舒了一口气,抬脚进屋去。
秦嬷嬷先迎了上来,上手扶着谷雨,引着她坐到秦氏身边,老夫人笑吟吟,没有说话。
秦氏面色如常,温声说道:“谷雨,听说小方氏鬼门关走一趟,你如何让她平安生产啊?”
谷雨笑了笑,没想到秦氏也会八卦,但这‘手段’怕她们也难以接受,便简单说了说:“母亲,这胎大生产,九死一生,用对了药才能死里逃生,那些个郎中不敢用药,小方氏自然要吃苦头的!”
老夫人点点头,若有所思,秦氏问道:“想来,平日里也是请了郎中安胎的,怎会出现胎大难产呢?”
谷雨也是有疑问的,且那郎中和稳婆是有经验的,岂会束手无策?
谷雨说道:“这也是我想问的,且在生产期间,林氏一直未露脸,说是在自己院里为小方氏祈福!
“前前后后,都是薛凝露在奔走,很是可怜,若我和师父不去,必是一尸两命!”
老夫人听了谷雨的话,突然面露难色,拍桌子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林氏这是在效仿蒋氏啊!”
谷雨很是好奇,问道:“祖母,为何如此说?”
老夫人难受,杜嬷嬷也有些伤感,说道:“那是三房那位的生母张氏,蒋氏生薛宝珠时伤了身体,之后一直未能有孕,老夫人失了次子,性情大变,惹了姑爷不快,夺了老夫人管家权交与蒋氏。”
“恰巧,张氏有孕,一直是蒋氏照看,听说各样补品流水般送到张氏跟前,到了生产时,便胎大难产而亡,活活憋死,实在是惨不忍睹!”杜嬷嬷说完抹了一把眼泪。
谷雨等人听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同为后宅女子,何苦这般为难?
老夫人老泪纵横,重重地将手杖戳在地板上,说道:“报应啊!蒋氏若是知道林氏将这手段用在自己孙媳妇身上,又作何感想?可怜了小方氏这孤儿寡母!”
秦氏擦了擦眼泪,宽慰老夫人道:“母亲,这些都过去了,您别气恼!这不,小方氏得了谷雨相助,顺利生产了!”
杜嬷嬷也附和道:“是啊,老夫人,如今分府别过,您往后的儿孙福还长着呢!”
老夫人破涕而笑,抹了抹眼泪,说道:“你个老货,贯是会哄人的!”
谷雨听了这些话,心中很是难过,但总归这次结果是好的,而后又小心问道:“祖母、母亲,你们不追究我行事鲁莽?”
老夫人说道:“也不能怪你!作为医者,自是该有所作为的,岂能坐视不理?你若是不作为,便不是我们认识的谷雨了!”
谷雨点点头,心里也不免有些郁闷,心想,将来薛云翊会不会也纳妾?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正当她想的入神,薛云翊和东方进来。
薛云翊瞧了一眼坐在秦氏身边一动不动的谷雨,以为被责骂了,面露不悦,故意生气道:“娘子,让为夫好等,入了府也不差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