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分家后,二房必须要有人掌家,蒋氏便交由小方氏管家。
小方氏有身孕,不便劳心费神,薛宝珠本想把着管家权,但蒋氏觉得不合适,一口拒绝了,薛宝珠因此对蒋氏颇有微词。
蒋氏瞧着薛宝珠不欢喜,便说道:“我儿是外嫁女,如若把持着娘家管家权,说出去有损你官夫人的名声,甚至影响通判大人的仕途,为娘也是为着你考量!”
薛宝珠虽不情愿,但蒋氏说的在理,也不敢擅专,而且,薛靖楠也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让妹妹管自己家事。
而后,蒋氏让李嬷嬷把二房的人召集到房里,听从安置,蒋氏说道:“如今方氏病者,那便由小方氏管家,然,有孕在身,不宜过于操劳,林氏从旁协助!”
这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当下不敢造次,私下里便开始较劲。
薛宝珠未说分毫,反倒是吕氏闹腾起来,薛靖楠向来宠爱她,以往有方氏把着,她倒是不敢作妖,这下方氏不成了,当是将她扶起来掌事才对,却让不得宠的林氏钻了空子。
还有胆小怕事的小方氏,霎时,也成了她的眼中钉,吕氏虽然蛮横了些,也只是在言语上挤兑,但也没想着对小方氏下死手,只处处与林氏作对。
薛靖楠料到她会闹,但他也不惯着了,如今得力的大儿子没了,还算活络的第三子成了废物,他可没那精力再一味宠着了。
薛靖楠砸了茶盏,说道:“若是不想在这府里过,我便放你出府去!再敢指手画脚,别怪我不念旧情,就你以往从中公预支的银两,也够你吃一辈子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吕氏听了薛靖楠的话,连忙跪下,哭着说道:“大郎,您是不知道,以往谦儿在书院闹腾,都是要银子摆平,妾身就这么些例银,除去日常花销,也没剩多少,根本不够花!”
薛靖楠冷笑道:“我平日亏待你了不成?但凡方氏有的,哪一样少了你?日后再敢生事,我定让你悔不当初!”
吕氏听着薛靖楠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哭着喊道:“大郎这般狠绝,难道往日的温存都是假的吗?我放着平头娘子不做,入府与你为妾,为你生儿育女,终究是错付了!”
薛靖楠很是烦躁,起身离去,吕氏很是慌张,跪走着抱住薛靖楠的腿,薛靖楠竟将她一把推开,吕氏摔倒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年幼的薛云韬薛凝紫挣脱了嬷嬷的手,从里屋跑了出来,与趴在地上哭的吕氏抱着哭成一团。
吕氏身边得力的嬷嬷和丫鬟替吕氏不平,但有些丫鬟婆子觉得吕氏失宠,便开始怠慢,这也怪不得他人,她从前得宠,可没少磋磨下人,只是当时敢怒不敢言罢了!
林氏自协助管家后,整个人都焕发生机,看起来明艳许多,也才三十岁,正是盛年,说不上风姿绰灼,但也算是清新脱俗,连薛靖楠都说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林氏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如今这机会十分难得,自己在这府里低眉顺眼多年,处处不冒尖,她可得好好抓紧这个机会。
林氏一向表现低调,待下人很是宽厚和善,虽然很装,但却对下边的人很受用,身边的嬷嬷丫鬟因此十分的忠心,也多得嬷嬷提点,平日里不生事,只过自己的日子,这下好日子就来了!
吕氏起初还为难她,她也不分辩,让吕氏宣泄,她只在薛靖楠枕边三言两语,加上吕氏自己作天作地,没多久,就将吕氏踢出了局。
小方氏一向与她交好,往日里受了委屈也愿跟她说,只要自己不僭越,见好就收,就没有享不了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