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远、秦氏等人回到风兮院,在前院坐下,二姑娘这下彻底活过来了,立马跪在地上,顺便拉了一把谷雨。
二姑娘带着哭腔道:“爹爹、娘亲,女儿真的只是出门游玩,想着谷雨初来江宁府,与她性子又相合,这才让她随着女儿出府的。”
秦氏泪眼婆娑,喝道:“还敢哭,若不是于氏跟着,且寻得帮手,你的清白就毁了!”
二姑娘进而说道:“娘说的是,女儿以后再也不任意妄为了!你们不要迁怒于她,女儿甘愿受罚。”
薛靖远恨铁不成钢,但这女儿生性纯良,此事确实无辜,说道:“亏得你还讲义气,今日的事,为父自会奖罚分明。”
薛靖远瞧着谷雨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说道:“于氏,方才还巧舌如簧,怎地如今无话可说了?”
谷雨本想做个小透明,怎就不放过呢?谷雨缓缓抬起头,说道:“方才我那是据理力争,总不能让人平白无故毁了二姐姐清白。”
秦氏擦了擦眼泪,说道:“你是个好的,倒是会护着凝霜,母亲甚是感激,赏三个月月例,此事过后,让嬷嬷把首饰盒拿去,你尽挑自己喜欢的。”
谷雨有些惊讶,做好事不留名,还得了奖励,自己正缺银钱,这不就来钱了?
薛靖远接着说道:“如今二房来闹,怕是会抓着不放,罚也是要罚的。”
薛靖远想了想,说道:“那就罚跪祠堂,过些时日便是中秋,你们两个抄写金刚经为全家祈福,什么时候抄完就什么时候出祠堂!”
二姑娘一向最不喜读书写字,不情愿说道:“爹爹,罚跪就罚跪,多久都行,能不能不要抄经书啊?”
秦氏是很了解二女儿的,但如今也不能惯着,惯子如杀子,她是懂得的,于是假意喝茶,不看二姑娘。
薛靖远看了一眼秦氏,瞬间心照,轻笑,继而说道:“不能,你们两个莫要耍小聪明!”
谷雨在一旁看着,心里没有任何不情愿,只是有些心酸,自己曾几何时,也被父母护着,来到异世,还被于得水护着,可如今身后再无人可依靠。
薛靖远看着谷雨不说话,便问道:“于氏,你可有异议?”
谷雨听到薛靖远说话,迟疑了一下,这里只有自己姓于,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秦氏看她这般呆滞,又不说话,这才关切问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谷雨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多谢母亲关心!”
薛靖远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姑娘,还是于心不忍,于是,叫她们起来:“你们起来说话!”
二姑娘一听到她爹让起来,二话不说就拉着谷雨站起来,二姑娘笑着说道:“谢谢爹爹,谢谢娘亲!”
谷雨也有些纳闷,刚刚不还六神无主,弱的跟什么似的,这下眉飞色舞,许是知道有人护着,无后顾之忧来吧!
薛靖远看谷雨摇头,便问道:“于氏,你有什么想说?”
谷雨本来不想再多说,刚又想起了蒋氏那弱柳扶风的模样,说话却极有艺术,继而说道:“父亲、母亲,二房是想要得到什么吗?掌家权还是别的?”
秦氏很是惊讶,想想谷雨那样护着凝霜,便不隐瞒道:“你倒是聪慧,这就看出门道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告诉你也无妨。”
“二房觊觎管家权已久,一直找不到我的错处,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前些日子,蒋氏的娘家小郎君看上凝霜,想要求亲,我一口回绝,这下怕是冲着凝霜来的。”
二姑娘气急道:“呸,就那杂碎,也配,要嫁给他,我宁愿出家做姑子!”
谷雨拉着二姑娘的手,说道:“放心,父亲母亲绝不会如她们意的。”
谷雨继而说道:“那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找不到父亲母亲的错处,便会借着二姐姐的名声逼迫父亲母亲松口。”
薛靖远点点头,说道:“你们没什么事便不要出门,如今云翊出事,你们可不能再有事!”
秦氏听着自家郎君的话,似是听出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吩咐道:“你们仔细着点便是!”
薛靖远不由的呼了一口气,真怕秦氏突然问起点什么,他知道谷雨有点能耐,也不太担心云翊的状况,便说道:“你们马上去祠堂跪着吧!”
谷雨突然想到木青和木须兄弟,转而对薛靖远说道:“父亲,我那…两个江湖朋友,可否照拂一二?”
薛靖远点点头,说道:“你想给些银钱还是想让他们入府做护院?”
谷雨没想这么多,说道:“随父亲做主。”
二姑娘本还想挣扎挣扎,但看谷雨不说话,便跟着秦嬷嬷走了。
她们一行人大张旗鼓前往祠堂,好些小厮丫鬟看着,窃窃私语,二姑娘本还想发火,谷雨小声说道:“小惩大诫,越多人知道越好,让他们看、让他们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