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宝珠回来省亲,府里有的不仅是热闹,还有胡闹,大房真是烦不胜烦,但又无可奈何。
而卢明月自从紫竹苑回来后,只要一想起薛云翊那副要杀人的模样,就后脊背发凉,更不敢靠近紫竹苑,虽然很想报复回去,只是一直没有寻着机会!
初八,晚间,薛靖楠从府外回来,很是气愤,在薛宝珠和蒋氏跟前大发脾气,还摔了茶盏,眼红气急道:“薛靖远是想逼死我,我偏不随他愿,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古人诚不欺我!”
蒋氏病了好些日子,自从薛宝珠回来才好了些,听着薛靖楠诉苦,心中十分恼火,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哭着对薛宝珠说道:“宝珠啊,为娘如今已是油尽灯枯,没多少时日活头,你可得帮扶你兄长!”
薛宝珠也很是苦恼,自己之所以从兖州回来省亲,也是因为在府里诸多不顺,又被卢嘉荣厌恶,一气之下,这才回了娘家。
薛宝珠也是不敢在亲娘和兄长面前分说,但仍打包票说道:“娘,女儿自会帮扶兄长,您和兄长才是我的依仗!”
卢明月替舅父打抱不平道:“大房那些人真是不知所谓,仗着是嫡出,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
薛宝珠点点头,问道:“兄长,你想如何?”
薛靖楠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好几个店铺的生意不景气,账上很是难看,那些个小人诸多为难,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薛宝珠说道:“横竖不分家,不管是获利还是亏损,这都怪不到一个人头上,大房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薛靖楠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说道:“依妹妹之见,分家?”
薛宝珠点点头,说道:“正是,如今大房把着众多商铺,府里的管家权也在秦氏手里,长久也捞不到好处,若是分家,把该得的拿在手里,兄长多年经营,总能自寻出路,何必仰人鼻息过活?”
卢明月附和道:“母亲说的甚是有理!”
蒋氏心里有些不情愿,如今虽然是仰人鼻息过活,但总归是不用担风险,只怕分家后,薛靖楠若是能力不足,经营不善,家财散尽,这般,自己便连如今的日子都不如,说道:“这般怕是不妥,这年头生意越发难做,若是……”
听着蒋氏这般言辞,薛靖楠打断道:“娘,薛靖远能成的事,儿子自是不差,这家儿子是分定了!”
薛宝珠宽慰蒋氏道:“娘,女儿也相信兄长,只是,这分家也不能便宜了大房,该我们二房的,一分都不能少!”
薛靖楠说道:“自然!明日便让人细查各家商铺进项!”
三日后,薛靖楠以各商铺账上有出入,召集各族老及各商铺掌柜、账房先生到议事房,争论之下,薛靖楠提出要分家,各族老大吃一惊,很是不解,薛靖远先是一愣,而后泰然处之。
薛靖远倒是不动怒,说道:“既然兄长要分家,那便分吧,既然要分家,那就分清楚些!”说完便吩咐账房先生这几日核账,府里也让账房核对清楚。
秦氏听说了要分家,拍手叫好,说道:“这么想分家,早该提上议程,何苦伤人害己!”
薛靖远点点头,说道:“分了也好,只是母亲那里……”
秦氏宽慰道:“郎君放心,妾明日去与母亲说,想来母亲也不会有异议,近日发生诸多事,母亲心中也十分揪心。”
薛靖远点点头,说道:“有劳夫人走一趟!”
秦氏笑道:“夫妻多年,说这些便是见外了!哦…对了,柳氏近日身体不适,郎君若是得空,便去瞧瞧。”
薛靖远瞥了秦氏一眼,也没瞧出什么来,假意生气道:“怎地哪有人将夫君往外推的道理?”
秦氏笑道:“我自是不愿意的,可柳氏是妾亲抬进府来的,又生下三个孩子,横竖你不心疼,我这个做主母的也不能视而不见。”
薛靖远知晓她一向大气,不计较这些,况且这么些年,柳氏也是个安分的,心中很是感激,说道:“夫人最是善解人意,为夫甚是感激!”
虽然嘴巴这么说着,但人却始终不动身,秦氏见他是不打算去,便让人铺床安置,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
谷雨和薛云翊等人听说了要分家的消息,也是十分高兴,终于要摆脱二房这些吸血蚂蟥了,二姑娘就差放鞭炮庆贺!
但谷雨也有些担忧,说道:“薛云翊,你说,二房这会儿闹分家是何用意?”
薛云翊很是不在意,一手端着书,一手端着茶,说道:“娘子莫要高看了二房,这会儿闹分家有劳什子深意,不过是不善经营,账上不好看,想着分家能得不少家财罢了!”
谷雨瞧着薛云翊不在意,说道:“你怎地如此了解?”
薛云翊笑了笑说道:“叫一声郎君听听,我便说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