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陈清源急于攻打郡城的原因——粮食。
他和云重、风沉不同。
云重、风沉只有三万人,而且背靠肃城,而他却带着整整六万人,这六万人每一天的吃喝拉撒都压在他的心上。
“壁水将军,咱们没粮了。”听着手下人的回报,陈清源的心跌入了谷底。
自四月初四起兵,他带着八万人攻了金城六天、郡城十天,加上路上耽搁的两天,已经过去了十八天。
没粮了。
“这郡城是真难打啊!”云重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十天里他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上到十八辈祖宗,下到还没出生的孩子,能骂的他们都骂了。
可郡城之中的守军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
“不是说这郡城守将郭猛是个暴脾气吗?怎么就他娘的这么能忍?”陈清源带着几分不甘看向了云重。
“郭猛是暴脾气不假,但袁朗不是,以红娘的手段,此刻郭猛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被罢职了。”云重摇了摇头,郡城内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知全貌,但猜也能猜到。
“实在不行,转道庸城,庸城离郡城最近,咱们先把士兵喂饱,再考虑攻打郡城的事情。”风沉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只能如此了。”陈清源与云重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永平三十年四月二十一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说来也怪,自永生教起兵以来,这大半个月时间里,竟仍是滴雨未落。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幸运,对于此刻的陈清源来说,哪怕是一场雨,都是足以致命的。
但同样也是不幸的,因为这也预示着今年或许又一个大旱之年。
“统帅,你看,他们后阵动了。”城楼上,一直注视着永生教的袁朗突然高声喊道。
众人闻言,立刻扑到城墙边上向外看去。
“动了,动了,他们这是准备撤军了吗?”
“狗日的,骂了老子这么多天,终于是扛不住了啊!”
“统帅,怎么办?是不是该轮到咱们干了?”
郭振、郭跃、任原、牧野等人纷纷看向隋唐,目光热切。
“诸军听令!”隋唐清朗的声音随之响起,城头上一片安静。
“郭振、铁林军出东门。”
“袁朗,虎贲卫出西门。”
“马三多,甘城后备军出北门。”
“我带禁卫直取南门外陈清源中军。”
“此役,我死军全员出击,一战,定北地!”
隋唐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于质疑,十天的等待,十天的容忍终于到了该还回去的时候了。
“我等遵令!”回应之声高亢且雄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