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想到礼物的事呢!!
李薇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中用了,她居然没想到进宫要给德妃送礼。这个一般是不是应该送点针线活什么的?不过四爷说不必送……
她把斗篷塞到玉瓶手里,让她们都下去,坐到四爷身边小声问他:“爷,真不用送东西?”
“不用。”四爷握着她的手,发觉她的手都吓冰了,搓揉着她的手道:“只是去让娘娘看看。到了那里有宫女引着,只管什么话都别多说。娘娘也不会搭理,有福晋呢。”
有福晋,德妃怎么可能会多注意一个?只是礼数上去磕个头就行了。
四爷交待得十分清楚,李薇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跟着她提出要大嬷嬷来教她规矩,她道:“这学规矩都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早忘干净了。爷,求您让大嬷嬷来教这几天,成吗?”
四爷拧了她的脸蛋一下,佯怒道:“这规矩也能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言罢,笑着搂着她道:“爷回头让大嬷嬷来帮几天。”
再说起宴客时的事,她发愁道:“都会来什么啊?”她四爷的后宫里宅了快十年了好吗?外面两眼一抹黑啊。这些年除了见见李家,偶尔出去跑马外,她一个外都没见过啊。
四爷被她这一脸着急相逗乐了,道:“那是的好日子,怎么跟上刑似的?到那天谁会跟过不去啊?家爷站这里呢。只管放心就是。来的除了家里的,福晋家的,大概那几个兄弟家会带来吧。以前是身份低,不能出去见。现身份起来了,日后应酬的时候多着呢,一开始不会,慢慢的就都懂了。”
四爷说得太轻松,李薇也成了‘以后会有交际’这个胡萝卜吸引的蠢驴。后院宅这么久非她所愿,能见见外,交一两个能说得着话的朋友很好啊。
等大嬷嬷来了,她的受难日就开始了。
一路熬到册封的黄道吉日那天。凌晨三点,大嬷嬷就把她架起来,梳头化妆换衣服。然后坐屋里从天黑等到天亮,再等到天大亮!直到上午十一点了,内务府的终于来了!
李薇原本的胆怯啊害怕啊兴奋啊,漫长的等待中全消磨光了。她木着一张脸出去,先跪下听旨,谢恩,接册封和冠服,再谢恩。来回跪了好几趟,终于跪完了,送走内务府的了,这事还没完!
大嬷嬷先把她搓回东小院,重新梳头化妆换衣服,再随便垫点吃的,就该坐着等来向她道贺了。
到下午一点,李家的先来了。能进后面来看她的只有觉尔察氏,见到额娘好开心。额娘坐下后,先是恭喜,再说家里都很高兴,感念天恩云云,再说她的几个弟弟全来了,现家里亲戚们正摆酒替她庆祝。
“就为这事,忙了有小半个月了。今天早上刚过子时阿玛就起来了,害得也不能睡。”觉尔察氏掩住嘴打了个小哈欠。
额娘,咱俩同病相怜!
李薇也觉得很悲摧。她们俩说了没一会儿,渐渐的客都来了。送到她这里来的都是同级别的,也就是侧·福晋。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啊。
三贝勒家来的是田,镶黄旗包衣,家父是礼部笔贴式。
大嬷嬷早几天就给她科普过了。就像福晋结交的都是各府福晋,她未来的交际圈是各府。
五贝勒家是瓜尔佳和刘佳,这两位可是名,连李薇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们两个几眼。
她看家,家也看她。刘佳氏掩口笑道:“早就想见见姐姐了。”说着眼神她的袖子上扫了几眼,“这袖子真是别致,离姐姐近些,容仔细瞧瞧好学一学。”
有刘佳氏打开话题,一群刚开始只是喝茶吃点心的开始聊起衣裳首饰了。
觉尔察氏早就让李薇给送到二格格那边去坐了。这群都是主子,觉尔察氏她们面前只有巴结的份。李薇可不想让自已额娘这里给别当奴才。
一开始挺紧张的李薇这会儿也自然了,一屋子身份地位全都相当,谁也别笑话谁。
五贝勒府的刘佳氏册较早,比起李薇来更习惯,也更有气势。她刚才是第一个提起李薇的袖子,也是第一个点出李薇的屋子。只见她捧着茶碗笑道:“姐姐这屋里布置的真好,瞧那个香炉就没见过呢。是整玉雕的吗?这么大块的玉可难得见。”
她指的是四爷康熙34年去视察河南一带灾情时带回来的青玉香炉,这个大家伙当时一给她,就让她给锁到库房里去了。谁知大嬷嬷一来,说要布置屋子,把她的库房一开,就把这个给搬出来摆着了。
她说这东西太显眼,不是她这个身份的能用的。
大嬷嬷训道:“主子何必妄自菲薄?您的身份那里摆着。您自己个不立起来,旁也会看轻您的。有了身份地位,还要有风骨。奴婢虽然不懂事,可侍候四爷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四爷说过哪样东西比还贵重。您想一想,这东西真比您贵重?”
她这么一说,李薇也被激起了自信。是啊,她何必把自己看得那么轻呢?以前是格格不说,现已经是了,架子要端起来!
再说,四爷什么时候也没看轻过她。